后退数步。
这哪里是蔺江陵!分明是太子爷!
裴霈顾不上想太多,转身拔足狂奔。
上辈子的时候她就知道太子好色,若非如此,她怎么敢让丰、腴艳美的霍琇去撬蔺江月的墙角?如今太子醉酒,她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现如今她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家,怎能承云雨欢好,破、瓜之痛?
足尖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急促而慌乱,一如她现在的心跳,她庆幸身处画舫,不是深宅大院,这屋子到底狭小许多,须臾之间,她已经看见被她虚掩的房门。
昏暗房屋内,那窄窄一线天光于她而言是如此明亮。
“咚!”
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长发,剧烈的疼痛瞬间爆发,那只手的主
人按住她的脑袋,几乎是瞬间,天旋地转,她的脸被人摁在地上。
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一记膝撞,裴霈感觉到自己被男人膝盖撞击的后腰似乎传来清脆的咔擦声,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扭曲:太子好色,她只要不露出丑态,或许还有自救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裴霈反而冷静下来。
食物跟酒味混合的臭气从她侧脸传来,太子玩弄玩物般啃咬着她的耳尖:“……长得好漂亮的小姑娘,是霍家那个孤女吧?上回重阳节,你家琇姐姐可是在孤面前好生夸赞了你一番。”
……霍琇!
裴霈瞬间惊怒交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蔺江月会愿意把她骗来献给太子,但想来霍琇应当在其中插了一脚。
千算万算,没算到霍琇竟能做出这种事,不过想来也不甚奇怪,以姊妹固宠古来有之,霍家人的冷血,就算是亲姊妹也能出卖,何况是她裴霈?
此时此刻,裴霈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被彻底打乱,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还在孝期,此身不合侍奉太子。”
太子似是怜爱实则凌、辱地掐住裴霈的脸:“今日事天知地知,不会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说出去,何况身在画舫江心,孤便是玩死你再丢了喂鱼,霍家又能说什么呢?”
裴霈从未像此刻如此痛恨霍家,也痛恨自己如今的疲惫无能,她的手指抓着地板,忍着疼痛摸索进衣袖。
“死了爹娘的孤女,
也有胆子反抗真龙?”
清脆而让人心冷的筋骨分离声短暂地一响后,裴霈的胳膊被折断了,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被擒拿按紧在背后,鲜血从她的掌心溢出,铁器的锋芒在血色里若隐若现,裴霈脸色不可避免的惨白如雪,汗珠一点点沁出,打湿了她的鬓发。
太子居高临下看着这只漂亮却脆弱的野鹿。
他的手贴着裴霈的后颈,轻佻放荡地顺着肌肤摸进衣领里,裴霈觉得像是湿滑冰冷的蛇贴着她的躯体,让她有些想吐。
逼仄的屋子里,酒气越发浓郁。
裴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恍惚觉得,有一缕江上清风,吹散了屋子里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