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霍家大房除却或明或暗的幸灾乐祸,并没有别的表情露出。
裴霈当即跪在霍老太太面前:“事已至此,外孙女只能求您明鉴,至于这子虚乌有的罪名,我万万不能忍,亦或者您若是信得过,让我自己动手查个清楚明白,也好过这么冤冤枉枉的死,没得辱没名声!”
“自己查?你倒是还想着自己查?按霍家的规矩,犯事的姑娘都得丢去屋子里禁足,等族老再查,水落石出后另行处置,霈姐儿你如今犯了大错,不说以死谢罪,怎么还想着自由走动?”
霍琼用帕子捂着唇,似是极吃惊,眼睛里的恶毒却几乎要把裴霈淹没。
裴霈死了,淮南王府这桩亲事背后藏着的东西,就没人会知道。
“本来也该按规矩做,只是……”
裴霈微笑,主动凑去霍老太太身边低语几句,老太太脸色骤然阴晴不定起来,甚至稍显忌惮地看了眼霍琼:“这件事还是让霈姐儿自己查来看看。”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霍琼脸色骤变。恨恨盯着裴霈,犹有不甘:“外祖母,您可别太偏心了霈姐儿,她娇娇弱弱,能查出什么东西?到时候可别草菅人命,传出去坏了咱们霍家慈善的名声!”
裴霈听着,心底就忍不住发笑。
霍家还有什么慈善的名声?
方才在霍
琇那边,还有人说打死了事。
本朝律法,哪怕是签了死契的奴婢,若是没有得当罪行,主家也不能随意处置,可霍家明摆着并不把这条律法放在眼里。
日后有的是苦头吃。
霍琼眼见霍老太太不为所动,越发着急,谁知霍老太太一拍桌面,极为不耐烦呵斥道:“你有空计较霈姐儿的事情,不如解释解释你同琇姐儿自己去青雀坊的事。”
“两个小孩,还偷摸着不给长辈知道,若非那日霈姐儿恰巧去街上撞见,你们两房姊妹好到如此地步,老婆子我浑然不知!”
霍大太太起先有些迷茫,紧接着便是难以言说的惶恐:“母亲,只是小姊妹私下要好,您不必当真!”
看来自己这个大舅母也知道一点东西啊。
裴霈饶有兴致地盯着霍大太太看。
霍老太太这么多年坐镇霍家,将一个个女子血肉卖出金山银山,最怕就是自己大权旁落。
或许她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样狠心?
大房二房单独出来一个,在霍老太太眼里都不足为惧,但若是两个儿媳妇联手便极其麻烦,再加上如今两个孙女嫁得高,日后并不好拿捏。
她当然忌惮。
裴霈眨眨眼,又往自己这位狠心的外祖母背后躲了躲:“是啊,两位姐姐关系真好,想必平日里大舅母二舅母,也已经是常常教导她们要和睦相处。”
霍老太太微微好转的表情瞬间冷厉,霍大太太一咬牙。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