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也舍不得看翎蓝垂死挣扎的模样,话罢施了功法驾着轻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裴菀看着人这么干脆的走了还有些懵,啧啧两声道一句:“人世间的情爱果然不适合我。”
路遥搭腔道:“我也是。”
“你俩够了。”
乌玉翻个白眼,收了瓷瓶扔还给路遥对地上的翎蓝道:“他就这么把你的命留下了,可真没劲啊。”
她本来是打算让张宝吃了那辣椒巴豆美容粉,胆战心惊的拉几天肚子烂烂脸报复一下,没想到事态展竟然是这样的,看了一遭人情冷暖实在无趣。
翎蓝眼泪比汗水还多,一时分不清地上那点点滴滴的水渍是什么,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两个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乌玉在说什么。
两眼无神看着破庙门外,脑海里不停的回放两人生活的片段,每个片段都被一句‘既然今生无缘做夫妻,那就不复相见了’撕碎,接着又想起别的片段来如此重复痛不欲生。
乌玉看他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好受,挑开他身上的绳子叹口气道:“今日就算是我做的过了,那瓶药粉不过是辣椒巴豆你并没有性命之虞,你派人追杀我一次,我羞辱你一次,彼此扯平。”
她起身替司阴理了理身上的碎草,道:“我们走吧。”
路遥瞥一眼地上的翎蓝“就这么放过他了?”
“算了吧,哀大莫过心死。”
收拾负心人,就留给翎蓝吧。
不过都是后话,但看他这次能不能活过来了。
就在四人要离开的时候,地上的翎蓝突然含糊不清的出声,乌玉回头看他。
“你刚才说的追杀。。。并不是我派的人。”
乌玉颌,不管是近仆报告管家做主,还是张宝知晓为爱人出气,这都不重要了,总之那几苗菜她也不放在心上。
城隍庙只剩下翎蓝一个人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泪水很快就流尽了,空洞的眼神不再看门外,看向漏风的屋顶,沾了泥土的手扣着地面,指尖鲜血勃勃流出,他却像一点都不知道似得。
随行的三人都能看出乌玉心情不大好,裴菀主张不要在苏唐停留直接上京,路财主重新购置了马匹当夜便出了。
夜里风凉,吹得四人并无倦意。
。。。
汴京还是一派歌舞升平。
乌玉惦念父亲死因未住乾坤楼,大咧咧住进了八皇子府。
休息整顿过后,几人见乌玉眸子又雪亮亮的放下心来,知道她并未受翎蓝惨状的影响。
是夜,姬政在宴客厅为他们接风洗尘,姬伏闻声也跟了过来。
姬伏小脸儿上全是笑意,眼里好不掩藏的高兴,脆生生的对乌玉道:“你回来了!”
乌玉摸摸他的脑袋,暗道这样的少年生于皇室着实可惜,瞧现在阳光明媚的样子,不比那日救他像个小刺猬好多了?
姬伏僵了一下没躲,受了她的抚摸。
“一道辛苦,入宴吧。”
姬政吩咐了随从传菜,自己坐于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