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桔子薄荷味在口腔里?翻涌,覆盖了烟草本身。
的确没什么劲道,但这味道莫名让人上瘾。
宋槐看着?他不深不浅地吸了两口,轻掸烟灰,指间?夹带细细一根,手指修长,腕骨白皙嶙峋。
印象里?,不是没见过异性抽女士烟,即便再如何不想承认,可只有段朝泠呈现出的画面最性感。
也?最让人移不开目光。
车窗被打开一条缝隙,新鲜空气灌进来。
宋槐被风吹得清醒了不少,想着?继续待在这里?不合时宜,于是出声:“你慢慢抽,我先进去了。”
扣住把手,还没来得及施力,被他叫住:“等等。”
宋槐手中的动作微顿,面露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段朝泠掐掉燃着?的烟,另一只手解开安全带,不给她留有准备的余地,倾身靠近。
眨眼的功夫,他出现在她面前,近在咫尺。
宋槐不自觉地放慢呼吸,能闻到?他身上不易察觉的酒香,让人一再恍惚。
他是真的喝了酒,这没错,可思来想去,这点微弱的酒精实在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她捉摸不透。
宋槐自内心?地想挣扎,提醒他的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段朝泠,我们?现在这样不对。”
她听见段朝泠无端轻笑一声,笑意有些凉。
他垂眼看着?她,节节逼近,呼出的气息洒在她颈侧,“你觉得怎样才?对?”
这举措侵略意味再明显不过。
摆明了早有预谋。
他眼里?泛着?诡异的平静,亦或是一种,被刻意压制住的疯狂。
她觉得这样的段朝泠既熟悉又?陌生,甚至比在展厅顶层那晚还要狂悖几分。
“……我不知道。”
宋槐捋顺思路,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只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停顿两秒,她补充,“所以我才?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段朝泠没搭腔,“我之?前有没有教?过你一个道理。”
“什么。”
“婚姻不是儿戏。”
话?音落地,宋槐终于明白了他今日?的反常从何而来,“……我和许歧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我还不至于卑劣到?偷听墙角。”
无声对峙,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宋槐缓过神来,轻声说:“……你听到?多少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婚姻的确不是儿戏,可说到?底许歧根本挑不出缺点,知根知底不说,对我也?很好,家里?人都觉得我们?再合适不过。就这样草草过完一辈子没什么不好,感情是可以后期培养的。”
段朝泠一语中的,“无论家里?人怎么看,你心?里?应该清楚,他跟你不合适。”
宋槐扯唇笑了笑,嗓音略微涩然,“你说蒋阑周和许歧都不适合我,那谁适合我——叔叔,难道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