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俞其华因为此事给儿子打第二个电话时,态度已经从震惊探究直接奔向了八卦。盘问的问题包括“谁表的白”
,“在哪儿表的白”
,“怎样表的白”
,“初吻谁主动的”
以及“谁攻谁受”
——楚格被她问得喝一口水呛了五六回,差点没给呛死。
露馅当天,楚格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程佑君。
有了上回在两个发小面前出柜的事情做铺垫,他十分照顾程佑君的情绪,从头到尾说话也小心翼翼的。果不其然,程佑君紧张得眼眶当即开始泛红,整个人肉眼可见得恍惚起来,声音也有明显的颤抖:“她……她怎么说的?”
楚格一直抚摸他的后背,试图平缓他的不安,抚去他浑身的僵硬:“她挺震惊的。但我承认之后,她就说她想见见你。”
“就这些?”
程佑君似乎并不相信长辈的冷静,更没从他的话里得到任何安慰,“她就没觉得……是我把你带坏了?”
楚格一辈子的耐心都攒着用来安慰他了:“别想那么多,她不是那种固执刻板的人……你看她自己,她现在的伴侣是我爷爷的学生。她和我爸离婚以后,还是我爷爷做的介绍。这样的事在他们那代人眼中,多少算是不可接受的吧?”
程佑君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觉得他爷爷和他妈妈都有点神奇。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
楚格点点头,“她一直觉得挺对不起我和我哥的,说她自己不像别人的妈妈那样,把自己的孩子从头到脚都照顾得妥帖周全。但我一直很感谢我有这样一个妈妈——每当需要长辈来理解你的时候,你总会很容易被她理解……”
身边人紧锁的眉似乎舒展了一些,楚格也松了口气:“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意外有点惊喜还有点安慰?”
的确是。
程佑君依然担忧,但似乎没那么抵触了。
所以当楚格提出要两人见一面的时候,程佑君答应了。
夜深时分,两人方才结束战斗,程佑君瘫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问:“阿楚……你和阿姨约的什么时候啊?”
楚格正欣赏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觉得程佑君真是性感极了,没过脑子就回答:“……明晚。”
程佑君当即被这俩字炸清醒了:“……”
靠,需要这么着急么?怎么明天晚上就要去见家长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空调被从身上滑落,漏出锁骨上一点嫣红,还有后背蝴蝶骨下清晰的抓痕。
已经凌晨一点,他也顾不上方才还搂着自己缠缠绵绵说情话的楚格,顾不上酸到直都直不起来的腰,非下床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