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海激动得要握拳狂吼,他儿子居然开窍了!他老代家准备抱孙子了!
不对,好像没有女人说话。
代海好奇得心痒痒,实在没忍住,摆起架子冲进厢房。
“儿啊,你这是和谁……”
兴奋的语气戛然而止,他看到代青怀里的白狐,表情僵得像冰块,“你为何要和狐狸说话?”
“父亲认为我该和谁说话?”
代青瞥了他一眼,低头安抚着白狐的情绪,方才正是玲珑饥渴难耐,从床榻跳了下来,来到书桌旁找他求欢。
若不是他深知父亲的脾性,劝阻她化为人形,估计就要露馅了。
“你和谁说话都行,多说点,练练口才。”
代海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就不打扰你翻阅公文了,你既然说身体困顿,就不要勉强自己,能看几份算几份。”
他这副模样,要是被同僚知道了,多半要被当做笑料。 这年头,儿子怕老子是很常见,第一次见到老子怕儿子的。
准确地说,代府上下都怕代青,不因为别的,因为他们都对他有愧疚。
当年代海心有所属,却不得不遵从父母的意思,娶回了一位淡雅清丽的大家闺秀,也就是代青的母亲。
可是他始终惦记着心上人,求了爹娘好几年,终于同意将她纳为侍妾。
此时代青刚满六岁,和他娘亲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寡言少语、清冷淡然。
谁知,他的这位正妻其实对他芳心暗许,嘴上不说,胸中已有郁结,再加上他与爱妾新婚燕尔,公务以外的闲暇时间大多陪伴这位相爱多年的女人,并未现妻子哀伤度日、心病难医。
代青倒是看出母亲日渐消瘦的病态,前去寻找父亲,然而,当时他沉浸在爱妾怀孕的欣喜中,每天为她擦身、喂食,相濡以沫,完全把代青母子抛到脑后。
等到一场秋寒让妻子染上重病,他才惊觉自己忽视了她一年之久。
他急急忙忙补救两人之间的夫妻情分,甚至向皇上请求降职,只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病重的妻子和即将临盆的爱妾。
很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女儿出生没过几日,他的妻子就在浑浑噩噩中撒手人寰。
悲喜交加之下,他生出退隐官场的心思,被代青的爷爷教训了一顿,方才重新振作,将妻子隆重下葬,好生抚养女儿。
可是代府不能没有女主人操持家业,即使代青爷爷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默许他将爱妾抬为平妻,即是现在的二夫人。
当他宣布这件事的那天,七岁的代青一句反对也没说,只是独自来到娘亲的坟墓前,静静跪了许久,等寒风吹落一朵洁白清冷的梨花,他才将花朵埋在墓碑下,许愿她能够有一个美好顺遂的转世。
“宁为三更鬼,不做痴梦人。”
夜晚,玲珑窝在代青怀里,抬头看到墙壁上的书法墨迹,以及最后一行的落款,“你的娘亲叫做方丹心。”
“嗯。”
他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你是第一个从未见过她,却可以认出她的作品的人。”
这幅书法遗作运笔遒劲、墨痕如刀,第一眼看过去会以为是男子所作的草书,只有能读懂这句诗隐藏的愤恨,才能明白这些笔锋、笔势为何如此凌厉。
“她一定很讨厌自己,为何会心仪于一位不值得的男子。”
玲珑抿了抿唇,逐渐圈紧他的腰,把脸蛋埋进他的衣襟,让鼻尖充斥他的味道。
“怎么了?”
他察觉她的情绪有些起伏。
“代青,我喜欢你。”
她闷声说。
被她表白的少年低声笑了,低头轻吻她的顶。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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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女鹅凑齐这么多的不同类型的男人,当妈的感觉很满足。
代青属于不说废话的类型,不合拍就会觉得他很傲气;一旦合拍,就会很轻松地相伴到白头,是我最喜欢的相处模式。
赵北逸那样如胶似漆的也不错,上官连云是无微不至的陪伴和包容。
安阳旭如果没黑化的话,应该介于赵北逸和上官连云之间(?),黑化之后的病娇型就是极其粘人,典型的自我物化,有点雄堕的倾向,但是咱们是架空古代,雄堕和物化主要指精神层面,肉体没有高科技,玩不了大的。
玲珑:我有法术!
作者(略加思索):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