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
“不疼。”
他不等我问出口就将我打断,冷冷的甩下两个字扬长而去。
我只得跟上,这人来了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是因为知道我花了他的钱用了他的令牌?可他自己连令牌都扔了,明显是不在乎嘛。
待到我终于把全身上下的血污洗净,再穿上干净的衣服时,已经深夜了。
薛池之后在酒楼又抓到了两个逃兵就地斩杀,他还是有点聪明劲儿的,硬是逼着逃兵在酒楼中叫出楼弗的大名,又出尔反尔将二人杀害。
我一边欣赏着严枫在曲陵的别院一边向寝室走着,再再再再次感叹这行真赚钱啊。
走进了寝室,严枫正坐在我床前的圆桌旁悠闲地喝着茶水。
“我的五百两呢?”
他问道,我就知道他是为此而来的。
“花了。”
我伸了个懒腰向床边走去,“我会还你的,区区五百两别这么小气。”
“你知道我不是在计较这个。”
他转头向我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像是在责问什么。
“薛思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懂吗?”
他又说道,跟薛池的话术如出一辙。
“我今日若是晚一刻,你早就死在那个酒楼了。”
他情绪突然激动。
这是在担心我?
“有你在,我很放心。”
我安抚道,“用你令牌花你的钱一是为了制造假线索,二是为了探一探正仓的底,不然我也不可能歪打正着现这个陷阱。”
“有我在?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呢?!”
他突然站起身高声道,一副要与我争吵的架势。
“怎么?”
我也站起身,语气冷淡,气势丝毫不输,“不在我身边是要跑到楼小姐身边两头伺候吗?!”
“薛思婵,你可知薛夫人去世时你被全江湖通缉,那段时间我日日帮你清理那些躲在暗处的杂碎,割下的人头没有千个也有百个了。”
他边说着边向我走来,长袍松散贴在挺阔的胸肌上,腹肌若隐若现,他故意的。
“那你与我说啊,你什么都不讲,我天天日理万机我如何知道?你的所有消息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如今我除了你叫严枫曾效力于秦王是什么百杀榜第一以外,我对你,一无所知。”
“你想让我去怎么全盘信任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呢?我没信过你吗?我信了你,我的下场是什么呢?是京郊西边野泉的埋伏!是萍香布坊的刺杀!你从头到尾都在自我感动,你怎么有脸来责怪我的,还是那样,你还是想让我把命交给你赌。”
我字字珠玑毫不退让。
他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哀伤像是融化的雪水浸入了他的心底,冷的他缩起了背脊。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的心头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愧疚,还好他没有周冠玉那种吵完就走的坏习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我言重了。”
最终,我在这场无声的质问中败下阵来,因为看见他这副样子,我的脑中只有一句话:抱抱他吧,他快碎了。
我如实照着心中所想照做,他的身体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下一秒,他将我紧紧回抱在怀中。
他心脏的跳动声在本就纷扰的夏夜中依然响彻天际,至此,我可以十分确定,他喜欢我,可为之付出性命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