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
封琰深深地看了聂思远一眼,眼中闪过疑惑,却没说话,而上官惊容依然对着陈景林步步紧逼。
“戏园为什么还没散场就锁门?你申时出发,可城门的守卫看见你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一刻,从戏园到城门不过两炷香的功夫,你那两个时辰又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景林似是有些崩溃,眼眶发红:“我离开家后是没立刻出城,但是门不是我锁的!我的妻儿都死在大火之中,你为何要来质问我?!”
“因为我在赵老头的家中找到了这个!”
上官惊容冷冷地从怀里甩出来一包用云锦包着的银子,分量不少,聂思远一见那布料,心中了然。
“裁缝铺的老板说火灾前两日,你曾买过一匹云锦做了身衣裳给夫人,还剩了不少布料。”
陈景林双眼猩红,嘶吼着:“那又如何!”
上官淡淡瞥了一眼商玉香身上衣服,冷冷道:“你那衣服怕是没给你夫人,而是送给了同样住在东街的商姑娘吧?反倒是你家后院的那口锁魂井,那才是你给夫人和孩子准备的东西!”
商玉香瞬间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而陈景林再也说不出话来。
还真是出好戏。
聂思远嘲弄地看着,感觉有些乏累,随意地往身后的柱子靠上去,结果身体却瞬间僵硬。
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他的脖颈,晕染出浅浅的红,少年压低的声音透着十足十的危险。
“靠的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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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思远耳后阵阵发烫,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心里微跳,勉强回声还行,结果后面的人竟也没发火,任由他靠着。
上官惊容没注意聂思远那边的动静,继续审问陈景林。
“你与商玉香有私情很久了吧,是不是为了她,你才对妻儿痛下杀手?”
“不是!我没有!”
陈景林赤红着双眼,早没了之前的彬彬有礼,声嘶力竭。
“我确实与那老头交代那几日天寒,要多烧些炭火,可我没想杀他们!我从来都没想到要杀我孩子!”
“那你为何要逼走陶怀?又怎么解释台上被火油烧过的痕迹!”
上官一声怒喝,让陈景林脸色惨白,顿时哑口无声。
商玉香依然跌坐在地上,两行泪从脸颊上落下,目光黯淡,对此毫无辩解。
“我没杀他们,不是我,不是我”
陈景林喃喃自语,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面目狰狞,却看向了封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