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薇刚想说我喝点儿清粥就好,不想又是一阵恶心劲儿上来,美娇娘只惨白着脸在乐儿捧过来的的盆里呕了好些酸水。
客栈楼下,一脸焦虑的刘奎元只急冲冲地跑到柜台边上,一脸急切地盯着那掌柜的,只粗生粗气地道:“你有没有见过我娘子,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眼睛大大,sao里sao气的大姑娘进来住店?”
那掌柜的一听这糙汉子一脸怒气冲冲竟是来找自家婆娘的,不禁皱起眉头来,前天才有个汉子来找自家婆娘,结果那小娘子正在客栈的厢房里同一个土财主腻歪,被男人的逮了个正着,见男人也是这般问话,未免出什么意外,只同小二使了使眼se,满脸堆笑着道:“”
这位爷,您是不是找错地儿了?这人口失踪可归衙门管辖,不归咱们小店打理。”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桃儿她鬼jg得很,一定是先躲起来,等我出城去才偷偷出城,我一早上都找了两家酒楼了,你且让我上楼瞧瞧,看完我就走人。”
说着,刘奎元掏出来十两银子,重重地放在柜台上。身后跟着的梁燕儿见着男人今儿早上掏出来的第三十两银子可着急坏了,可又没法子劝他!原以为今天起来能气气那桃儿姐,她可怎么也想不到人竟然跑了,真真叫她意外!以桃儿姐那x子,绝对不可能为了吃醋就放着刘大哥这个散财童子跑的,一定是有别的原因!不过她跑了也好,找不回来就更好了,到时候她有更多的机会把刘大哥变成自己个儿的男人!
“诶诶,这上楼查人不大好吧,这要是惊动了客人……”
要是又像前天那般,客栈可就该没客人了,前天那土财主手指都被削下来半根!想到这儿,掌柜的赶紧拦着他,那店小二却急急忙忙地往楼上去,想着去挨个厢房问问有没有出来偷情的赶紧从后门楼梯下去!
刘奎元虽然粗蛮,脑子却转的快,见店小二噔噔噔上楼了,一下急了起来,只一把抓着掌柜的衣襟。“妈的!你们一定是把我的桃儿藏起来了,还想狡辩!”
说完,大手一甩就把人甩开了,只拿着割刀冲了上去,梁燕儿见状也着急忙慌地跟着去了,心里头想着这万一桃儿姐真真出来偷人,自己可就更能把着刘奎元了!
而苏幼薇正无缘无故吐的厉害,整个人都不住轻颤起来,崔安实着急地看着她正想着问些什么,门却忽地被撞开了,那小二只急急忙忙地道:“外头,外头来了个找自家婆娘的糙汉子,你们,你们看有没有需要回避的,我带你们往后门……”
小二话还没说完,刘奎元已经上了楼梯口,只凶神恶煞地对着走廊喊:“娘子!娘子!相公我来找你了,你要现在出来咱们回去还能好好过日子,n1taa要是被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光pgu抱一起,我就把那男的j儿都戳烂了!”
一想到桃儿跟人跑了,刘奎元心都凉了,可他思索了一早上,自家娘子真真有可能是跟人跑了,男人只十分不甘心,迈着步子往前走,眼睛直扫着关的紧紧的厢房。
苏幼薇一听是刘奎元的声音,身子直发软,只颤抖着抓着窗沿,脸se苍白得特别可怕,紧接着有时一gu子恶心劲儿,又对着盆子吐了好些。而刘奎元则一把踢开了厢房的门,正准备进去,却听见一阵哀嚎:“相公啊~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该si,一时把持不住着了西门大官人的道,求求你原谅我吧呜呜呜~”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苏幼薇以为自己快被抓回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跑出来一个小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同刘奎元告饶,美娇娘一时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只紧紧地抓着崔安实的手臂,一下怯怯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安实……”
“我和幼卿出去看看怎么了。”
在京城里,豢养贱妓的达官贵人不少,崔安实也是见过有的权贵夫人带着家奴去打杀躲在酒楼客栈g引自己丈夫的贱妓,可一个大男人不顾自己颜面这么大咧咧地出来抓j却是第一回见到,男人不免好奇起来。
只见一个衣裳不整的妇人扑了过来,跪在自己跟前,刘奎元愣了一下,心里哇凉哇凉的,可是仔细看去这夫人虽生得相貌不错,却并不是自家桃儿娘子,刘奎元只摇摇头。“你弄错人了,我找桃儿,你不是我娘子,快滚吧!”
闻言,那妇人只慌乱地起身抬头一看果然不是她家那丑汉子,模样还挺健壮英挺的,不过一想到这人是来抓j的,这小妇人紧张得不得了很快便跑了。
才把厢房门掩上的崔安实只眉头紧皱地看着站在走廊上的刘奎元,嘴角不自然地ch0u了ch0u,心想这蠢货不正是之前在锦州城遇到的那个么?
刘奎元也认出来崔安实了,忙上前同他打招呼。“哎呀大兄弟,咱们可又遇上了,你说咱们怎么那么命苦呢,老是跑了婆娘,我婆娘昨天夜里偷偷跑了!你婆娘可回来了?”
崔安实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忌讳别人妄议苏幼薇,没想到这没眼se的家伙一开口就揭自己伤疤,男人只冷冷地瞧着他,又沉声道:“劳刘兄挂心,夫人她好得很!”
听见这话,刚跑了老婆的刘奎元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嫉妒,嫉妒!别人的老婆都回来了,他的娘子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说说,现在的nv人是怎么回事,拿银子天天供着,好声好气的伺候着,还不安分,一天天的就想着跑……肚子都大了还要跑你说气人不气人?”
刘奎元真是越想越气,只将手中的割刀扎在了门边上,不住抱怨起来,“难道娘子真是生气了,气我跟别人睡了?可是我醉成那样也办不了事阿……”
看着这古怪又忧伤的汉子,苏幼卿都忍不住满头黑线,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里头传来姐姐剧烈的呕吐声。崔安实也听到了不免担忧起来,可是眼睛却不经意间扫到那小割刀的刀柄上,只觉着上头系着的不l不类的缨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刘奎元这时候也听见了里头传来小妇人的动静,只抬起头来对着崔安实道:“怎么?你家夫人也怀上了?咱们还真是巧阿!”
闻言,苏幼卿一下子变了se,只气恼地甩了甩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姐她是水土不服。”
“哎呀呀,一听你这小兄弟就是没经过事的,nv人家吐成这样这样不是怀崽子还是什么?对吧崔大兄弟?”
正在房里吐的难受,苏幼薇听见了刘奎元的话顿时脸se惨白,只觉着手脚都有些发颤了。
“小姐……”
着急地看着自家小姐,乐儿也有些慌了,只着心急不已地瞧着她。
“我怎么可能……”
苏幼薇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是怀孕了,毕竟之前自己买通了大夫骗刘奎元的,怎么可能真怀上了?可是胃里还是恶心得难受,美娇娘吓得脸se都白了。
外头崔安实他们只觉着跟这个糙汉子简直费脑子,便又把他打发了。虽说男人ai着苏幼薇更是信任她的,可是当他回过来瞧着苏幼薇那呕得整个人都脸se发白的模样,心里头不禁存了个疑问。顿了顿才道:“幼薇,待会儿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不,不……不用……许是水土不服,咱们身上不是都带着保济丸么?”
说着,见刘奎元走了,苏幼薇只让乐儿搀扶着自回自己房里去。
相b苏幼卿的担忧,男人还多了几分疑惑,尤其是当他无意间瞄到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囊时,整个人猛地一震,这缨络的款式手法怎么和方才那个糙汉子那么像?想到这儿,崔安实没有立刻跟着苏幼薇回房里,而是下楼去看看刘奎元还在不在。那糙汉却已经往下一家客栈去了,看来今天他不把宁县闹个遍是不安生了。
不过男人还是问了一下掌柜的。“方才那姓刘的要找的nv人姓甚名谁你们可有听清是谁?”
听见这话,掌柜的哭着脸道:“他刚才骂骂咧咧地上楼,也听得不是分清,好像好像叫柳桃儿……”
“柳桃儿……不是苏幼薇?”
并非他疑惑太重,只是这些事情太蹊跷了,为什么那汉子出现不久,幼薇就失踪了,他们怎么找都找不见,那天在锦州撞见刘奎元,他还同自己说他娘子找到了,可是他娘子一找到,幼薇却不见了,等到幼薇回来了,他娘子又不见了,还有那个缨络……越想越不对劲,崔安实立刻着人去盯着那刘奎元这才上楼去找苏幼薇。
“乐儿,你待会儿得空去抓一剂调经泄谁的方子,还有益母草膏,都买一些……”
脸se惨白忧心忡忡地坐在床上,苏幼薇只害怕地抚着下腹,想了好一会儿才狠心地说道。其实她心里头也大抵明白自己确实很有可能是怀孕了,可她现在根本不能怀孕!要怀也只能怀崔安实的孩子!想到这儿,苏幼薇只愧疚地低了下头其实若真有孩子,错的也是刘奎元,但很快又十分决绝地看着乐儿。“现在就去,立刻就得去抓药……不能拖。”
“小姐……这,这不成吧?要是万一真有了……”
“我估0着便是有了也才不到两个月,顶多就像来大月那样,怕什么……”
苏幼薇从十二岁起就开始跟着生病的父亲在老家祠堂熬日子,她不想再回老家熬日子了,她想巴着崔安实过上踏实富贵的生活难道有错吗?想到这儿,美娇娘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做人该狠心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
再者,她的丑事若是被揭发了,更会让弟弟蒙羞,叫幼卿同崔家人结怨,这可是自己的大罪过!
“可是,可是这不是也就罢了,若真是……造孽且另说,万一伤了身子,以后影响子嗣,嫁到崔家日子也艰难啊……”
“你们主仆两个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