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幼仔细回想段爷爷家中那几房的儿子,好像他的年龄不算大,但在她眼里,当时的段淮叙已算得上是很年轻的大人了。
“我比你大得多,就不用问了。”
“哦。”
苏恩幼紧巴巴地捏着自己衣服,心里对他印象还挺好的。只是他这人好像话很少,她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能和他聊的。
后面那段路,没怎么再讲话。
但苏恩幼那段旅程还挺愉快。
当时觉得困了,就在他座椅上窝着睡觉,小姑娘年纪小也不记事,觉得舒适也就倒头就睡。身上有灰简单去服务区擦了一下,想去洗手间或是想喝水,也就同他讲,段淮叙就让人准备。
可清醒的时候,苏恩幼也是忐忑万分。偶尔会开口同他讲两句话,段淮叙性子淡却也句句都答。
苏恩幼在座位上看道路风景时也偶尔会打量他。
她不知道只是几年不见,这位哥哥怎么会长得这么帅。
苏恩幼是个颜控,这一点小时候就凸显得极为明显了。
以至于后来真到家时是深夜,苏恩幼早在车内酣然入梦,任谁来喊也不管用。
爸妈喊她下车,可那辆吉普车坐得太舒服,她甚至不愿下来,就要跟着五哥走,睡梦里还说要跟五哥一起回北京,这话说得她爸妈在人家面前尴尬至极。
再后来,好像也是段淮叙低头轻声哄着她,才把后座上的她给哄好了。
迷迷糊糊间小孩心性上来,苏恩幼揽着人脖子不放。
段淮叙也没有凶她或是拒了,所幸当时的他身高也是足有快一米九,宽肩窄腰,抱起一个瘦弱小孩还是可以的。
在家门口,段淮叙好像也问过家长面前闹脾气的她:“真要跟我回北京?那我同意了。”
苏恩幼也就是说说气话,看到后边的爸妈,瞌睡完全清醒,又改口说不跟了,大家全都被她逗得笑。
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
而十年后,他也变得温润不少。
要苏恩幼说,十年前的她还是小孩子,讲过的话哪能当真。
小时候做的出糗事,现在光是提起苏恩幼都要羞得面红耳赤。
她说:“爸,你又打趣我,您也知道那是我十年前了,我当时就和他见了一面,又不记得他是谁,小孩心性做出的事能算数吗?”
不说段淮叙记不记得,反正她不记得。
顶多,也确实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意外和哥哥走丢过。
但路上那位哥哥的身影,于印象里确实很淡了。
不怪苏恩幼记忆不好,后来她上了高中又读大学,岁月里要遇过多少新朋友,哪能记住他。
更何况,那天夜晚和友人派对狂欢出来,雪夜里骤遇刚下车的他,段淮叙看她的眼神亦没有多么炽热,熟人相见分外冷淡,她自然也这样了。
苏父点头:“好,不能算数,可我要告诉你,当时人家可不是顺路。他当时刚回国,是办完事准备回北京的,临时碰到你专程跑了一趟上千公里的高速把你送到家中,还差点耽误他正事。”
她小声嘀咕:“那也是小时候欠的人情了,总不可能要我现在还给他吧。”
“你说什么?”
苏恩幼微微为难,说:“爸,我知道了,但您也别再提我小时候的那些诨事了。”
“你也知道是诨事,那怎么小时候知道抱着人家不放,长大了反而害羞了。”
苏恩幼忍不住开口:“爸。”
苏父也往回找补了:“年龄我倒是没怎么看重。但如果你介意,我们做父母的当然也支持你一切决定,就和对方拒了算了。”
“这是你自己定夺的,爸妈还没有给你段爷爷答复,但这事选择权在你。这门亲事你不要也可以,觉得他那人不错想联系也行,总之都得当面和人家说,你五哥很好说话,我相信你和他讲了,他会理解。”
苏恩幼默默闭眼。
会不会理解的她先难说,首先,等段淮叙的人把琵琶送到她那儿,她安安稳稳收到了东西,再找时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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