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玉咬咬牙,觉得心有不甘。当年赵晖丞为了投效他,可以弃整个赵氏家族于不顾,公然和楚南风的势力对抗。
赵晖丞甚至毫不避讳地大告天下:“他是太子殿下,他是我的月亮。”
思及其,楚白玉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他算什么月亮呢?现在在裴予川心里,他还不如一块破布值钱。
楚白玉压抑着心头的酸涩,哽咽着喉咙,声音嘶哑异常:“赵晖丞,你过来。”
他没什么力气走路,干脆再一次豁出了脸皮,伸手示意道:“扶着朕上马。”
赵晖丞俊脸闪过一丝错愕,遂及反应过来,赶忙搀扶着楚白玉坐到了自己的马上。
“陛下坐好,臣为您牵着马。”
赵晖丞态度恭敬,刚要去拉扯马绳,忽听楚白玉道:“不用,你上来。”
楚白玉语气冷傲,不容置喙:“朕没什么力气骑马,你带着朕即可。你我君臣,不必疏远避嫌。”
他这样一番说辞下来,赵晖丞无从拒绝,翻身上马,将楚白玉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自己的怀抱之下,内心浮起缕缕悸动,俊脸一红:“陛下,恕臣唐突了。”
赵晖丞骑马载着楚白玉从裴予川的身旁经过,不动声色地来了句:“这一路上,有劳裴将军照顾陛下了。”
裴予川星眸微眯,冷眼看过去,瞧见两人举止亲密,周身萦绕着的杀气如同越烧越旺的火苗,恨不得当场就送两人直接下地狱。
贱人!
吃里扒外的下贱东西!
裴予川在心中怒骂着,原以为不会在乎,可这一幕该死的十分刺眼,让他一度后悔刚才怎么没再多说几句难听的话。
他就合该把楚白玉气晕过去,省得在这儿招他的眼,惹他心烦!
裴予川面无表情地咬牙硬撑着,不假辞色地讥讽回去:“大可不必。陛下身上有股骚、味,许是狐貍精上身,难闻死了。”
“赵将军当心些,别熏着你。”
驾——
话落,裴予川夹紧马肚,不顾二人青黑的脸色,扬长而去,惊起了遍地飞沙。
楚白玉被攘了一身沙子,表情逐渐从难堪到空白,最终一脸麻木。
他又被裴予川骂了。
裴予川阴阳怪气地骂他勾引赵晖丞,心里一定更讨厌他了吧。
“陛下,您听他说什么,简直是大逆不道!他……”
赵晖丞火冒三丈,正要大骂裴予川几句,楚白玉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虚弱摆手,不痛不痒道:“罢了,随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