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邱海棠所说,程溪淘米煮饭的时候外面开始下大雨。湿冷的风钻进屋里,冻得人发抖。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小驯去哪了。”
邱海棠焦急。
程溪擦擦手,“娘,我去路上接他。”
“小溪你别去”
,邱海棠道,“雨太大了,他出门的时候我俩在睡午觉,也没留个字条说去哪,不知道他从哪条路回来。”
“那我给驯哥烧锅水,他回来泡个热水澡去去寒。”
梁家厨房有三口灶台,一个灶专用来烧热水,另外两个灶用来炒菜。
邱海棠眼含赞许地看了看程溪,她如今对程溪越看越满意,“你是个会照顾人的。”
雨下着下着开始打雷,程溪烧好水后,打开门在屋檐下等。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梁驯终于回来了。
他走路速度和平常无异,神色也没有变化,仿佛一点也不怕冷。
程溪皱眉,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触感冰凉。程溪快步往里走,把他拉进有火炉的堂屋,“驯哥,你先烤火。”
程溪早已准备好沐浴的大木桶,现在只需把热水倒进去。
热水倒好后,程溪催促道,“驯哥,你快把衣服脱了。”
“嗯。”
梁驯的眉眼间难得有些疲惫,动作也慢吞吞的。
冬天下的雨淋人身上,可想而知有多冷。
程溪着急,上手帮他脱,只剩一件里衣时,程溪才惊觉不好意思,他转身去卧房,给梁驯拿了布和干衣裤进来,“驯哥,衣服放板凳上了。”
“嗯。”
梁驯此时已经脱好了,正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水汽氤氲,模模糊糊只看见小半截肩背,粗黑的长发和脖颈。
程溪飞快转身关门,脑海里梁驯的肩颈却挥之不去。
梁驯泡澡泡得久,今夜的晚饭是邱海棠和程溪一起做的大杂烩,麻辣熏鸭,放一口小铜锅里,加少许汤,煮白菜和豆腐在边上。
冬天热菜放桌上冷的快,家家户户便在火炉上架铜锅,煮肉煮菜,一直热气腾腾,吃完身体都暖暖的。
梁驯家也是如此。外面大雨倾盆,屋内温暖如春,三人围着火炉,边吃边聊。
邱海棠问:“小驯,你去哪了?”
梁驯道,“去吴叔家帮他拆牛棚。”
吴叔也是村里的,早年和梁秀才交好,梁秀才去世,他便经常给梁家孤儿寡母送吃穿用物。
梁驯长大,能靠打猎钓鱼吃上饭,他就没继续送了。他家里有事,梁驯便会过去帮忙。
礼尚往来,从前承了人家恩情,如今确实要还。
邱海棠叹了口气,“雨太大了就在你吴叔家住一晚,那么远还走回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