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岁跪地叩,“妾明白,谢陛下宽容!”
“哎,你别高兴的太早,朕话还没说完。”
惠安帝哼笑一声,“你说坐镇药堂是为补贴家用,怎么,国公府那么大还养不起你们夫妻二人?”
沈岚岁摇摇头:“并非国公府养不起,而是妾与三郎不愿从国公府账上支取银钱,三郎已成家立业,有自己的院子,也有一院子的下人要养,而三郎向来清廉,俸禄仅够维持日常开支,多的便没了,库房更是干净的贼都不来。”
惠安帝闻言看向6行越,见他面露赤色,忍俊不禁道:“真这么穷?朕不是赏了你不少东西么?”
“回陛下,御赐之物臣不敢擅自挪用,都妥善保管着。”
容昭在边上补了一句,“父皇,你赏的东西谁敢拿去换银子,他们敢换,旁人敢收么?要女儿说以后你不如多赏赐点金银,还实在些。”
惠安帝若有所思,“是么……”
“话虽如此,但你身为侯夫人,又生的这般……这般出挑,出门在外少不得惹来一堆麻烦,你想行医救人是好事,但不能太张扬,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沈岚岁欣喜道:“妾明白,以后会更加注意分寸的。”
“朕给你这次机会,也不是白给的,日后朕若传召,你不得推辞,必须即刻入宫。”
惠安帝正色道。
沈岚岁直起身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妾身为大珩子民,为君分忧,义不容辞。”
惠安帝赞赏地点点头,“既然话说开了,你的事就算了,至于行越,你的腿既然已经好了,就官复原职,回锦衣卫北镇抚吧。”
“是,臣遵旨!”
6行越跪下受命。
“陛下,妾还有一事要说!”
沈岚岁忽然道:“有人意欲废了三郎的腿,毁了他的仕途,还派人绑了妾,以蛊虫控制逼迫妾对三郎下手,但好在妾的异术克制蛊虫,才没有酿成大祸,但此事不能就此轻轻揭过,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当街行凶,敢暗害朝廷命官,可见对方完全没把律法和陛下放在眼里,妾恳请陛下严查此事,还三郎与妾一个公道!”
惠安帝面色微沉,“这件事朕已知晓,在朕的眼皮底算计朕的人,还是朕这些年脾气太好,有些人心野了。”
容昭眸光微闪,心念电转。
“此事就交给锦衣卫去查。”
“臣领旨。”
6行越又行了一礼。
“行了,免死金牌留下,你们回去吧。”
沈岚岁心一沉,还想说什么,6行越握住了她的手,几不可察地摇摇头。
眼下的结果已经够好了,他们不能再得寸进尺。
沈岚岁按捺下泛滥的情绪,与6行越一起行礼后退了出去。
“二位且慢——”
容昭提着灯缓步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