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辰:「要去的。」
「那……」齊歆從江愉辰身上下來,「我還沒收拾行李。」
「就住一宿,有什麼特別要帶的麼?」江愉辰問。
齊歆又坐了下來,「好像也沒有。」
右手手腕傳來一股鑽心的痛,像是骨骼里都浸透著寒氣。
齊歆低頭看了眼,乾脆利落地扯掉了止疼貼。
「哥——」
他話還沒說完,江愉辰就試探著按了按他的手腕,「這邊疼麼?」
齊歆:「還行。」
「我去三樓臥室拿藥,你坐在這等我一會兒。」江愉辰說:「腱鞘炎稍微有點嚴重,要給你包一層紗布。」
「哦好。」齊歆捂著手腕,忽然想起了什麼,「陽台邊我放了一罐糖,你順便幫我帶過來。」
「嗯,還要什麼?」
「沒啦。」
「好。」
***
「江愉辰。」臥室門沒關實,林清宜倉促地敲了幾下,略有些艱難地喊了一聲。
「你在裡面麼?」
聲音太小了,齊歆差點沒能聽清。
林清宜敲著門,胃裡像是裝滿了石頭,又墜又堵。「江、愉辰……」
「林姐。」齊歆拉開門,「是要找我哥麼?」
「他上樓了,一會下來。」
林清宜使勁摁著胃,連呼吸都有些吃力,「我借個衛生間。」
齊歆指了下,「在你左手邊。」
胃裡撐的發疼,林清宜剛進去就開始嘔吐。
水龍頭開著,聲音很大。
齊歆右手很僵,他簡單活動了兩下。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是江南梅雨天過後難得的艷陽天。
齊歆拉開窗簾,抬頭就能看到藏在雲端的彩虹。
不知道來的時候江愉辰在想什麼,他敞開的行李箱裡堆滿了彩鉛和油畫棒,甚至還有顏料和畫紙。
齊歆單手拆開一盒油畫棒,左手比著天上的彩虹,在紙頁上磕磕絆絆地塗了起來。
他畫畫的時候很投入,沒注意衛生間裡愈演愈烈地嘔吐聲。
……
「粥粥。」衛生間靠門,江愉辰進來的時候驚住了,機械地擰著門把手。
「是吐了麼?你別使勁按。」
門鎖擰開的瞬間江愉辰鬆了口氣,沒鎖門就好。
林清宜撐著洗手台,胃裡一跳一跳地,耳邊一片嗡鳴,她疼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