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他感到迷茫。连阿宙也可以抛弃,原来父母不爱他和阿宙任何一个,又或者,世间大多爱本就经不起试炼和挫折。
他踉跄走进房间,倒在房间的地毯上,他拿出手机,划过漫长的通讯录清单,找到藏在最底下的陈麟声。他在陈麟声三个字的前面打了一个“z”
,只为了不常看到。但就算这样,他还是习惯了划过其他人的名字,把页面滚到最后。
一次又一次。
那天他紧紧拥抱了陈麟声。他本就没资格留住怀里这个人,他什么都没有。
烧掉欠条,目送陈麟声离开,麦秋宇端起那碗蛋羹,吃得狼吞虎咽。汤匙刮过碗的内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是他第一次想了结自己。
第二次则是现在。
他走不了,也留不下。
忽然,敲门声骤然响起,急促而粗鲁。
麦秋宇拖着沉重的步子开门,神情麻木:“什么事。”
保镖道:“严家的人又找去医院了。”
麦秋宇夺门而出,到达医院时,果然看到有一行□□打扮的男人守在楼下。好在麦秋宇提前给妮妮换了病房,想必这些人一时也打听不出。
麦秋宇一眼认出带头的人是谁。
严家一流的打手,严七
近些年严家接二连三失去心腹,势力式微。帮内缺少人手,只能冒险提拔。这个严七阴险狠毒,做过不少损伤阴德的事,只是实在忠诚,又受到谦伯引荐,地位渐渐走高。
严七一见到麦秋宇就笑着迎了过来:“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憔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麦秋宇问。
“来找人。”
严七盯着麦秋宇上下打量,伸臂过来,一把搂住麦秋宇的肩膀,将他带到远离手下的角落,低声笑道,“阿宙,听说你在医院金屋藏娇,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
麦秋宇拂开他的手。
“吶,没看出来,你比ricky更风流,了不起。”
严七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有话直说。”
麦秋宇拍了拍衣袖,好像要拍掉灰尘。
“你也知道,最近严家一团糟,不巧,你这个小情人也有点嫌疑,”
严七从胸襟中摸出烟来,抽出一根递给麦秋宇,“我想请阿宙你行个方便,把他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