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回过味来:施简或许被麦秋宇当成了假想敌。不然麦秋宇为什么会笃定他有丈夫,而不是妻子。
“没有。”
施简老实回答。
医院只有病人和家属,私人医院的走廊更是清净
“现在回去,不要逗留。”
陈麟声拎起他的背包。
“现在?”
施简一头雾水。
“现在。”
陈麟声道。
他既怕麦秋宇发现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又怕麦秋宇伤害施简。说起来,麦秋宇和施简是见过的,前者发生的风险更大。
看他态度坚决,施简也没有多问,接过背包往外走。
“你怎么没穿鞋。”
陈麟声皱眉。
施简低头看自己只裹着袜子的双脚,讶异道:“你不是也把鞋脱在外面了吗?”
“我什么时候……”
陈麟声打开门。
门外地板上放着两双运动鞋。
一双运动鞋旧却干净,他认得出来,是施简的。
另一双则是崭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放在这里。
陈麟声忽然感到天旋地转,晕眩感让他反胃。他想扶住门框,却摸了个空。
再醒来时,儿童病房天花板上散发柔和光线的星星灯消失不见。施简立在床边,见他醒了,立马靠近过来。
他表情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麟声想坐起身,太阳穴却猛地抽痛。
“医生说你精神紧张,需要休息。”
施简替他掖了掖被子。
他大概是太累了,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一直提着精神,体力不支。
“妮妮呢?”
陈麟声闭着眼睛问。
施简没有回答。
陈麟声盯着施简:“我问你妮妮呢。”
“哥,”
施简声递给陈麟声一张支票,声音发抖,“他们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那上面的签名和数字都使他害怕,
陈麟声一把推开。他掀开被子下床。崴过的脚腕喷了药,一用力皮肤便有陌生的绷紧感。
“他们找了律师,哥,你斗不过他们的。”
“滚开。”
陈麟声冷漠道。
他知道多亲近的人都未必会为了他的女儿拼命,就算是施简也不能。他们都会眼睁睁看着妮妮被带走。
病房门忽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臂弯搂着一迭文件:“你好,我叫常英,是麦先生的律师。”
陈麟声冷冷看他,一言不发,手掩在病号服下,指尖发抖。
常英忽视他的不配合,镜片反射白光:“鉴于我的当事人已经拿到了亲子鉴定结果,所以由我来通知陈先生,我的当事人认为,你藏起他的亲生女儿,严重侵犯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