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诚实的?发着热,人却十分老实的?凑到了宋谏之跟前。
这可?是没法子才过去?找他的?,撄宁暗暗想?到。
宋谏之神色冷峻,眼神愈发沉了下去?,但足够专注,只装了一个她。
撄宁还?没接收到危险的?信号,睡前那碗梅子酒好似现在才发挥了功效,她晕晕乎乎的?嗅到了晋王身上?的?冬竹冷香。
轻浅的?,朦胧的?,令她成了锯嘴葫芦,说不出半句话,脚步好似踩在棉花上?。
等她老实的?跟个蘑菇一样走到人前,宋谏之却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吭声。
目光就这么沉沉的?压在她肩上?。
等到撄宁听到脚步声响起,宋谏之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微微回首,眼神并未落在她身上?。
撄宁耳朵红的?更厉害,摆摆手一副不值钱的?模样,跟自家兄长道了别,颠颠的?跟上?去?。
她刚踏进?房门,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失序的?心跳,就被人一把捏住了脸,硬生生把个糯米团子捏成了不体面的?小鸡嘴。
“疼……”
虽然吹风吹的?脸不疼了,但宋谏之手劲实在太大,撄宁忍不住哼了一声。
宋谏之的?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身上?,他隔着一方庭院,遥遥的?对上?徐彦珩关?切的?眼神。
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盎然杀意。
五十
撄宁无缘无故被?掐了脸,不知道这活阎王又撒什么癔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可掐在她两颊的长指愈发用力,指腹尽数陷到脸颊软肉里,钳制的她不得不往前迎着脸,方能缓和脸上的力道。
身后?的房门未关,有一阵没一阵的往房里灌着冷风,令她脊背时冷时热的发?着颤。
她像只被逼到陷阱角落的鹿,只能顺着套索的方向挪动,渴求以顺从换取人的点滴怜悯,叫自己好?过一点。
可眼前人的脸色却愈发冷峻了起来?。
撄宁想不明白哪里又招了宋谏之,有些委屈的抬眸瞪他,没成想刚掀起眼,抵在她下巴颌的拇指微微使了力,迫使她仰着脸暴露在人前。
下一瞬,合不拢的嘴唇被?咬了口,疼的她不由自主的轻哼一声。
吐息落在了少年如工笔雕刻的面上,他硬挺的鼻峰错在撄宁脸颊旁,呼吸交缠间,她人呆愣愣的没了反应。
“舌头,伸出来?。”
宋谏之一句话说的露骨至极。
撄宁听的耳朵一热,有些恼得攥紧了衣角,这是拿她当?哈巴狗吗?凭什么他说什么自己就要听什么。
她带着点不忿掀眼看他,却?直直落进宋谏之深谭似的眼底。
掌心好?似拢了只蝴蝶,翅膀一下轻微的煽动,便在这静谧里掀起了暗昧的风浪。掌上虎口微酥,麻意顺着筋脉攀上来?,给了她错误的指示——拨浪鼓样的摇摇头。
宋谏之微侧了头,鎏金发?冠在月光映照下泛着莹莹的冷光,他卡在少女颈侧的长指细细划过每寸肌肤,感受着指腹下血管的搏动,音色更沉:“你?是以为,还有第二个选项吗?”
撄宁白皙的脖颈被?带茧的指腹擦过,立时激起了微不可见的小疙瘩,她不知所措的眨下眼,脑袋乱的跟浆糊一般,怕这人又要想别的招作弄她,最后?长睫一颤,抱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老实的探出半截小舌头。
她天生舌头短,幼时初学说话就不大?利索,到五六岁还有些饶舌,免不了被?伙伴笑话,好?在撄宁学来?副唬人的冷脸,时时挂着,瞧上去还有几分稳重。
只是放在眼下,这个毛病却?暴露无遗,她颤巍巍的伸了舌头,也不过露出个红润的舌尖。
当?真装的乖顺极了。
只怕换做旁人胁迫于?她,也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宋谏之在未驯服的猎物身上,向来?是有些耐心的,猎物负隅顽抗的挣扎,只会让他的征服欲更盛。
宋谏之视线凝那红润的舌尖上,并无动作,昳丽的眼尾无声压出一痕。
等到这蠢兔子略带不安的要逃,没有防备、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才俯身狠狠含住了那截舌尖。
吮吸、狎弄。
不像一个吻,而?是野蛮的掠夺,滚烫的舌趁着她合不拢的嘴侵略进去,像破开信筏的工刀,锐利且精准。
撄宁被?他舌上细细的凸起剐蹭着,情不自禁抖了下,要往后?退,唇齿间勾出暧昧的银丝,连脸红都?来?不及,宋谏之的手便掌住了她的后?脑,逼迫她往前迎。
热血随着心脏的泵动,一下一下的往面上涌,晕到眼前发?花,将她那点岌岌可危的清明,彻底拖入万丈深渊。
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被?浸到这不可名?状的热潮中。
门悄悄的被?风吹合,吱呀一声轻响,在静谧中十分明显,却?没有惊动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等到撄宁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都?不会转了,软倒在他身上,宋谏之心里才痛快一些。
这场折磨开始的缘由不重要了,能看到这混账东西变成老老实实的锯嘴葫芦,确实让他快意不少。
他直起身,拇指摁在少女微肿的唇上,摩挲了两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撄宁被?他直白的目光剖了个干净,她越紧张,话越密,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有些困了,王爷要不要歇息,午时了……外面打更的都?休息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令宋谏之眼底闪过丝轻浅的笑意,快到抓都?抓不住。
“丑死了,洗不干净别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