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他家二公子没有贞操。
也、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贞操这个词怎么可以用在他家高贵的二公子身上?
总之…
管卢脚下“登登登”
后退了几步,满脸地不可置信,口中嗫嚅道:“你胡说…”
隗陌同他一般痛心疾首,揉了揉眉心,“虽然不是我夺走的,但这是真的。”
管卢的脸色再度涨红。
什么话,这都是什么话!
“隗先生,你正经一点!”
管卢怒吼。
榻上的人似乎被吵到了,纤浓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幽黑的深眸缓缓地朝聒噪的声源处看去。
“管卢。”
梅襄温和的声音蓦地响起。
他的语气里不掺杂一丝的情绪,平缓的语速却有种凉丝丝的异感,“我被人夺走了贞操,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管卢闻言,涨红的脸慢慢褪去血色,又渐渐变得苍白。
公子他……自己也承认了。
“奴才不敢。”
他忙恭敬下跪,再不敢冲着隗陌大呼小叫。
榻上的人慵懒支肘撑起上身,柔滑的青丝如缎泄落满枕。
他的领口微微敞开,一片如玉的锁骨在松垮的缝隙里若隐若现。
从隗陌的角度,甚至能看见他白皙紧致的胸口上印着一口牙印。
稍稍联想,便可知当时气氛之淫靡、场景之不堪入目。
梅襄声音温柔地询问:“隗先生,要不要我解开来,让你看个痛快?”
他如玉的脸上,笑容温如三月春风,淡粉的唇便若那春风里轻轻摇曳的桃花花瓣,为他平白增添三分秀气,看起来甚是温润无害。
隗陌立刻收回视线,虚伪叹气。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梅襄扯过紫檀木架上雪青织金锻袍披上,坐起身后,隗陌又为他诊了一次脉。
这次诊断很快,几乎触了他腕部一息的功夫便收回了手。
已经确认了回天乏力的结果。
隗陌端起黄花梨木雕花几上一盏清茶,用盖子撇了撇浮沫,忽然摇头问道:“为什么?”
七年的功夫,转眼灰飞烟灭,这从来不是梅襄的作风。
即便是看惯生死的隗陌,这次都忍不住大为扼腕,而梅襄却仍是噙着微笑,修长洁白的手指拢了拢暗金云纹领口,将衣下隐约可见的暧昧痕迹如数遮挡。
“因为昨天晚上的酒里,有人给我下了失情散。”
失情散,名不符其实。
吃了下去,不仅不会失情,还会变成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