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吓唬他一下,岂料却一砸一个准,竟将他脑门砸破。
他闷哼一声,身体微晃,站在原地稳了稳才没摔倒。
他抬手抚了抚,被宝婳砸到的地方竟渗出了血。
宝婳也惊呆了。
他最终还是走到她面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方才掉在地上的钱袋子递给了她。
“我只是看到你的钱袋掉了……”
他说着又问:“宝婳,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宝婳错愕地看着钱袋子,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追她……只是为了将钱袋子还给她?
她这会儿再见他被自己砸伤的地方,心口颇不是滋味。
“你是鼎山王的养子……”
她口中嗫嚅着,心中无比纠结。
祝九风见她果真知道,语气微微失落,“我也只是帮王爷办事罢了。”
宝婳摇头,“你还把王爷的小妾给推进了油锅。”
“原来你突然这么怕我,是因为这个……”
他望着宝婳,黑眸里有些叫人难以琢磨,“但这是王爷做的,并非我所为。”
宝婳错愕地看着他。
他说:“宝婳,做人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吃尽苦头的普通人,若不能替王爷背负一些东西,凭什么可以享受现在的生活。”
他竟然,将被鼎山王殴打的日子称之为享受?
宝婳神色复杂,愈发觉得他这个人着实和外面所传得不同。
“可是……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
他轻声道:“其实我并不是孤儿,我有一个走丢的妹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先前我见到你时,便觉得你眉眼与她十分相像,所以……我就忍不住与你多说了会儿话。”
宝婳微微诧异,“真的吗?”
他竟然还有一个走丢的妹妹。
可是,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虽然她也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但总不至于遇见了他,自己就是他走丢的妹妹吧?
他似看出宝婳的想法,“我也只是这么希望而已,毕竟你原本是宣国公府的人,而我是鼎山王府的人,我们两个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但偏偏这种情况下还是见到了。”
他似乎十分信任这种缘分,又解释道:“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极为珍贵的缘分,我并不想叫你误解了我。”
宝婳心中顺着他的话去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尤其是她还只是个丫鬟而已,若不是这般阴差阳错,她又怎么能见到传闻中鼎山王那个手段残忍的养子呢?
祝九风道:“宝婳,我的妹妹身上有一个特别的胎记,即便不是你,如果你日后遇到了,我也必然会重谢于你。”
“是什么胎记?”
宝婳迟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