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那日的承诺,足以令她相信自己,可她将信给了紫玉,都不曾想过要告诉他半分……
他暗叹一声,便将东西收起。
他早就说过,二哥是不会放宝婳离开的。
翌日,梅衾亲自去了深春院一趟。
深春院的下人再是想阻挠,也不敢让他站在门外干等,只将他迎到了客厅中,奉茶招待。
过了许久梅襄才出来见他。
梅襄今日穿了件淡青织金绸袍,长发轻挽,举止甚为随性风流。
只是他即便面带微笑,亦是叫人难以忽略他明显虚弱于以往的模样。
“二哥近来可好?”
梅襄淡道:“近来略感风寒,旁的都好,不知三弟今日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这样问,并不是很客气。
言下之意,便是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少往这儿来。
梅衾并不在意,只将宝婳那封信放在桌上,问他:“宝婳想要离开府里的事情,二哥知道吗?”
梅襄抿了口茶,眉眼间满是漫不经心,“自然知道。”
“所以二哥是不打算放人了是吗?”
梅衾的语气里似有一种无可奈何。
他向来都没有要同梅襄为难的意思。
可如今梅襄却做了叫旁人为难的事情。
“三弟是要替人出头?”
梅襄把玩着一只茶盖,口吻微微嘲讽。
“二哥,你向来自信骄傲,为何在宝婳的身上,却这样的不自信……”
梅衾若有所思道:“你用这样多的手段留下她,不就是因为她不愿留在你身旁。”
“说白了,你我都很清楚,宝婳并没有真正喜欢谁……不同的是,我只是在引导宝婳留在我身边,而二哥却有失了二公子的身份,去强求于她。”
梅衾一直都很清楚宝婳对自己的钦慕之情。
也仅仅是钦慕罢了。
她的喜欢向来都是坦坦荡荡,不曾患得患失,也不曾妒忌过其他女子,这样的喜欢其实叫人很没有安全感。
他怀有私心的地方仅仅在于,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主动要提示宝婳,这并非是男女之情。
他说完这些,见梅襄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梅衾最后说道:“二哥,你信不信,不管你现在对宝婳有多好,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都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你。”
梅襄面无表情地说:“梅三,一个女人而已,你觉得我真的会这么在意么?”
梅衾几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便也不再多言。
“这样,就最好了。”
他说罢,便留下桌上那一封信,起身离开。
梅襄前脚走,隗陌便端药过来。
“隗陌,可有办法将她的胎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