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大过年的不做点什么怎对得起自己这满腔情意?
但常晏清一句话泼了她一头冷水:“今晚要回去。”
???
过分!看这漂亮的烟火!看这意境满满的小客栈!看这浪漫的时刻!她还以为要留下来过二人世界呢!
论有一个过度理性的老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么多年她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常晏清知道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很想满足她,但春佳节,两人连夜出逃,在外过夜,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求爱遭到拒绝,伍月脸上写满了失望,常晏清见不得她这样子,好生安抚:“下次我们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伍月不依不饶,偏要一个确切的日期。
她就惦记着这一口啊!肉放眼前想吃吃不着,馋的要命,说是抓心挠肺也不为过。
常晏清:“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好不好,但不是今天。”
也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改天挑个好日子再来认真体验一番也不错,伍月当下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只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虽然也没有花,还冷,说话冒水蒸气,眼前人也不怎么解风情,但不妨碍她为之心动,总之可惜了这么好的氛围。
冬日的夜晚还是十分冷寂的,烟火早就燃放完了,此时安安静静,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用过的纸盒子躺在空地上。
热闹过后的空虚是了无生没有灵魂的,只有身旁人还有点温度。
两人起身,手牵手打道回府,走的静悄悄,回来也同样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穿过客厅。
经过常母的房间,门半掩着,里面灯亮着,明明走的时候已经睡下了,这会儿怎么又起了?
常晏清示意伍月先走,伍月知道她是想跟妈妈谈谈心,点点头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目送伍月进了房间,她转身轻扣房门,朝里面喊道:“妈?”
“进来。”
常母听出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开口准许她通行。
常晏清进去,反手关上门,走到她床边坐下。
“您怎么还不睡?”
“做噩梦了。”
常母额头还有些虚汗,开口嗓音沙哑。
常晏清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杯子里的水还有点温热,喂她喝下一点。
“又……梦到他了吗。”
有些事她不想提,但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没生过。
十几年了,她已经慢慢放下,但是对常母来说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直接毁了她的下半辈子。
了此残生,都要被这样的噩梦包围,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是她们母女都逃不开的血淋淋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