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答复的人愣了,然后又噌的坐了起来,速度之快以至于超越了痛感神经。
“呃……”
荆郁痛苦的抚着胸腹,突然的剧烈动作疼得他太阳穴青筋暴起,锋利的眉眼都纠结到了一起。
席英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按铃叫医生,荆郁一把扯住她的手,垂着头只叫她别动。
汗珠一滴滴滑落,荆郁的表情一直没有缓和,真是让人着急。
“回答我。”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关心这种问题,可是就是这种时候,把她架在这里,她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席英看着垂头抚胸,脸色发白,薄唇紧抿的少年,心中突然就有了答案。
“你,如果是认真的,我愿意跟你试试。”
“试试?谁要试试!”
少年抬起头死死的盯住她,额前浸湿的碎发都遮挡不住他如炬的目光。
席英试着抽手可是被他捏的太死,根本抽不动,她看他一眼,有些懊恼地羞囧瞥向别处,“你这狗脾气,谁能受得了,我肯定要考察考察啊。”
这话一出脸突然烫了起来。
荆郁看着红脸的少女,也有些不好意起来,眼神躲躲闪闪也不敢再看她,可是手还是抓的紧紧的。嘟嘟囔囔道:“我这脾气就没有比我再好的了,不过你既然说试试,那也就是同意了,那……”
他瞟了一眼芳靥晕红明艳动人的少女,咽了口水,“那我可以你亲你了么。”
什么?席英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错愕的盯着荆郁。
荆郁只是突然被眼前的她晃了眼,失了神,谁知道嘴居然真的不听使唤说了出来,看着平日里清冷无双绝色出尘的人在他面前露出从未有过的娇羞一面,他怎么能不想入非非,偷偷想可以,说出来算怎么回事。
人家刚同意试试他就想上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耻,可是话既然已经说了,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了。
嘴硬道:“怎么啦,都同意试试了,亲一下还不行了啊。”
席英一脸自己刚才是疯了才答应他的表情,奋力甩开他的手,怒喝道:“荆郁!你可真不要脸。”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荆郁被甩了一个趔趄,看到人跑出去了,也没法追,又疼上了。
怎么想还不给想了?他就想,他不光现在想,做梦他也想!她还管着他了?
可是一想到她同意了,那以后两人是不是跟以前就不一样了?他俩以后是男女朋友了?男女朋友要做什么?
荆郁想的出神,完全没注意到此时旁边落地玻璃窗上映着的自己有多么白痴,呆呆的傻傻的,一会皱眉沉思一会害羞傻乐,宛如一个智障。
席英跑到走廊尽头才停了下来。她刚才做什么了?她答应荆郁了?真的是昏了头了,又没喝酒又没上头她怎么就晕乎乎的答应了?
可是话已经出口,还能收回来么。
应该是不能了,她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眉梢眼角慢慢浮出几丝清浅的笑意,那就算了,看在他那样真挚又可怜的面子上这一回就不跟他唱反调了。
窗影绰绰,不同的玻璃映衬出的美好与悸动确实一样的,鲜衣怒马豆蔻年华为了同一份青涩彷徨迷茫,甜蜜心动。
后来的后来,哪怕过去很久很久,有人还是忘不了今晚这时的心情,总是怀念总是遗憾更是不甘,成为心头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回忆。
他们也曾见过最圆满的明月啊,往后余生,夜半无人的寂寥,所见过的所有明月再也没有哪一天哪一夜哪一轮可以复制当年。
起伏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jsg,夜已经深了,踏着满室寂静,席英悄悄的回了房间,看着已经睡着的荆郁,她瘪了瘪嘴,他还能睡着?
她轻轻拉开被子躺到自己的床上,翻了两个来回还是睡不着,鬼使神差的侧过身子,出神地望向隔壁已经睡熟的人。
床头的夜灯柔和地打在他的五官上,将他白日里满身的桀骜也柔化了许多,可是锋利的眉眼哪怕是闭着还是隐约透着一股总是瞧不起人的矜贵疏懒,跟他的狗脾气真是相得益彰。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头缓缓向下勾勒。
他的鼻子好高啊,这个角度看上去睫毛也好长,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还揪了一下,好像也比自己的浓密些,一个大男生长那么长那么浓的睫毛干嘛?她试着探出手隔空揪了一把然后按到自己的眼睛上。
好了,给她了。
指尖象征性地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她小声低语:“以后要听话。”
光影晃动的墙上也映射着她勾画出的英俊面容,指尖点到薄唇,好像想到了什么,想到了今晚他那句认真又昏头询问:“那我可以你亲你了么?”
手指像被什么烫住似的,嗖的一下缩了回来,心又开始跳了。
待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懊恼的翻过什么,气恼的背对着身后的人闭了眼,闭眼是还不忘生气的咕囔一句:“色鬼!”
而隔壁本应沉睡的人却弯了唇角,黝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这晚两个浸泡在蜜坛子的人均是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两人想起昨夜又想到现在非同往常的关系,从洗漱开始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客气的两个哑巴甚是谦让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医生查完房席英就坐在桌案上开始刷题,只要一拿起笔,她的心思就全部放在了笔下,强大的专注力让她忽略了外界一切有意无意的干扰。
荆郁拿起手机开了一把游戏,可他没有席英两耳不闻身边人的定力,真的忍不住会时不时的偷瞄一眼都不扫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