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组多半人对这次小考的结果心存不忿,名次是小脸面是大,除了陶晏他们其他人几乎全军覆没,说好了这次准拿第一,没想到让别人看了笑话,特别是之前想进却进不来的一些人。
不过要说最最生气最失望的还是邱安娜,本以为这次好不容易踢走了眼中钉,眼看着陶晏已经跟席英疏远,她以为机会来了,特别是让这些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人都能好好正视自己,没有她们的成绩帮忙吊着,她们就是垫底的货。
在她眼里平时不管是实验、活动还是课题,席英成绩本来就那么差了还什么都不做,该她做的那一份全都要陶晏帮她一手包办,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每次只要稍稍提一嘴,陶晏就会帮腔替她开解,让她怎么能不嫉妒。
八组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别说是她,就是十一中又有几个对陶晏不存心思的呢?
那样丰神如玉倜傥出尘的翩翩少年不光学识出众最难得的是为人也谦厚恭逊,不管谁请教什么样的问题,他都会细细解答,从没见他对谁不耐烦。
所以组内没一个喜欢席英的,除了学霸鄙视学渣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再就是不理解陶晏这样出色的人怎么会跟她那样的人走的这么近,真是玷污。
十一过后,关于席英的各种新闻满天飞,大家发现陶晏好像也终于看清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闹掰疏远之后,倒是高兴了不少人。
八组内不服的人三三两两嘀咕起来:“要不是班长觉得既然是小结,主要目的就是考察对这一段时间所学的是否掌握以及变通运用,不用搞得太花里胡哨,完全没有必要,这才让某些人得了便宜钻了空子。”
“哪有那么多屁话?自己没做出来学艺不精反过来阴阳学精的人。”
“就是,题都是老师审过的,既然能用就是没超纲,在我们所学范围,你们自己做不出……”
“不对不对,他们是怪自己出题出失误了没难住别人,反倒叫别人把他们难住了,心里不平衡了,哈哈哈。”
你一言我一语,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
哎,真不团结,席英默默掏出省吃俭用买来的高三真题开始做起来。
三百块收入囊中确实小高兴了一把。
陶晏确实是个实诚的,如那人所说,当时她拿到卷子稍稍扫了一眼就知道他没玩花的,就是想给大家做个扎实的测验。不然凭他到处参加竞赛的脑子想考住谁不过是几笔之间的事。
跟席英几桌之隔的陶晏回身看到眼角藏了笑意的少女两耳不闻周身的吵闹,只一心做着自己的事,也跟着笑了起来。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兜里那两张在元旦前夕没送出去的游乐场票,又失落起来。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哪怕是一点,都没有。
在他住院的十五天里,她一次都没来,开始他以为她是被父母的事绊住了脚,或者又被那些人缠住了,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出院去看她,怕她又被那些人欺负,可是他妈说,她早就处理好了,甚至比他还早就返校了。
后来的一周他躺在医院满脑子都在给她找借口,可是到底什jsg么借口能解释她一次都不来看自己。
她不知道就算了,可她明明知道。
她一直对自己都很冷淡,他知道,哪怕他如何努力她都与自己不咸不淡的保持着距离,永远这样不远不近,哪怕这次自己幼稚的生着闷气,像个想博得关注的小孩子一样耍着脾气,她也没有稍微哄一哄自己的意思。
两个月了,两个人冷战整整两个月了,有点可笑,说不定只有他觉得是在冷战吧。
难受的只有自己,他已经不争气的想求和了。
那天他犹豫好久,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放学后他怕她走得太快出了教学楼就赶忙找借口跟朋友告别,之后一路跟随她到小卖铺,看到她满眼失落地盯着手心的钱,他早就动摇的决心一下就崩塌了,他看不得她这样的神情,也不想管什么脸面志气了。
可她没有接受他求和递出去的手机,他也没有勇气将求和的两张票再拿出来。
他后悔了。
人都说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霉运退散好运将至,可是对于从来不受上天福泽眷顾的人来说,好运这东西席英只听过没见过,霉运倒是时常光临。
假期回来才不过第一周,席英就被无情地甩了一个噩耗,资助她的人突然撤销资助,下学期开始需要她自己补交学费住宿费还有各项杂费。
其实钱没有多少,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两千块真的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她根本拿不出,平时餐费都是靠每次期中期末的进步奖金维持的,否则凭她的实力怎么可能排在几百开外。
为了拿进步奖,她故意将成绩稳定在一定区间内,每次稳中有升进步,可是这点钱根本不够缴全部费用。
在她犯愁之际,碰到了从政教楼出来的陶母。
上次两人闹得不太愉快,席英打算装没看见,可是陶母倒是笑着叫住了她。
又是一番侮辱人的常规扫视,而后招牌嗤笑,一套熟悉的流程下来她早就知道接下来准没好话。
“真是小瞧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了这么一手,才多大啊就能让男人心甘情愿地给你掏钱,我家陶晏的钱你花的开心么?”
“你什么意思?”
本来准备当耳旁风的席英瞬间抬起头。
陶母掏出包包里面的羊皮手套一点点带上,看都没看她,“你怎么上的十一中?靠的是我家陶晏求他爷爷办的,你上学的学费住宿费也是他帮你出的,你这时候再来跟我装不知道,不觉得戏演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