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打破这一僵局的贺重锦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出去玩吗?”
或许虎鲸先生此刻的心绪同样万千,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贺重锦按捺住躁动不安的情绪大着胆子牵住了虎鲸先生的手腕把人往屋外带。
院子里的灯光亮起,雪给万物盖了白头折射出清冷的流光来。
离开了温暖的室内伴随着冬日的北风,贺重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呼吸的时候鼻腔连带着肺腔都觉得冰凉,或许是此刻的景致或许是身边的人,贺重锦觉得整个人却是炽热的。
雪色覆盖了柔软的一层,踩上去发出窸窣的声响,天际飘落下来的绒白在二人的衣物上晕染开来点点的水渍,头发上也沾染了晶莹的水珠。
白墨今天穿着米色的线衫,是许女士给他挑的,许女士嫌弃虎鲸先生老气横秋给他挑了一堆“年轻人”
的衣服。
站在无边的夜色和雪色之中,此刻的虎鲸先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说不清是哪里不同,似乎是更像一个“人”
了。
贺重锦的视线移向他后便再也挪不开眼,心跳声清晰可闻,一下又一下。
前所未有的冲动想把一直以来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宣之于口,贺重锦深吸了一口气唇瓣张合打破了这一寂静:“虎鲸先生。”
白墨的目光看向贺重锦,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在这样的夜色里带着几分暗色却又异常的勾人。
时间停顿了数秒,贺重锦脑海里闪烁过无数混乱不清的场面,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贺重锦绽开了一个笑,笑的张扬又肆意,白墨因为这个笑容愣了一瞬。
贺重锦松开了牵着白墨手腕的手弯腰抓起一捧雪捏了捏往白墨身上砸去,带着几分恶作剧成功的表情。
白墨的眼中闪过几分诧异,随后也跟着贺重锦胡闹了起来,两个人在院子里玩着你追我逃的打雪仗的游戏。
等玩得累了,贺重锦喘着粗气摆了摆手投降认输:“不玩了不玩了,我输了。”
两人停止了干戈,虎鲸先生揉着手上剩下的一个雪球看着贺重锦的模样感叹:果然还是个崽崽,喜欢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虎鲸先生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不过挺好玩的就是了。
玩累了的两人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欣赏这夜景,院子里的雪地已经不复起初的白而被踩成了湿烂的雪泥。
不过雪还在下着,要不了多久这里又会变成一片洁白。
“白墨。”
贺重锦微微仰着头望向漆黑的天际,心中带着几分怅然,果然还是太胆怯了吗?
到底没能说出口,贺重锦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或许这样的结局也不错,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最好的印象已是不错,总不至于惨淡收场:“那边确定了,再过两个月就放归,你要去送他们吗?”
虎鲸先生的指节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喜悦之中又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和不舍带过,虎鲸先生摇了摇头:“不会,我会跟他们一起离开。”
“这样啊?”
意料之中的回答,贺重锦释然地笑了,目光移向白墨问他,“这几个月,你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