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郎握着剪刀,忽然有些不敢再看。
“怎么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带着些笑,“这时候不会反倒怕了吧?”
强行让自己的视线从脖颈处移开,无一郎撩起衿悠的头发,小心地揪起死结,再干脆利落地剪断。
大概是这几个月在自己的宅邸内休养的缘故,女孩的发间也有一股竹叶的味道。无一郎望着落在地上的头发,忽然抬手再次剪下一缕头发,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好了。”
无一郎退后一步,看着长短不一的头发重新被束起,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先走了,马上我会叫人来打扫的。”
不解地看着无一郎迅速闪身出门,衿悠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感觉还可以啊,他跑什么?
难不成无一郎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不剪到平整就会很难受的那种?
关于无一郎的事,想不通的也不止这一两件了,衿悠干脆放弃思考,趴在床上好好休息,等着几天后自己的最后一次任务。
而另一边的气氛,显然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在一座扭曲的城内,身穿和服的女子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在她的面前,是一位身着黑留袖的红瞳女人。
“零余子,为什么要逃跑?”
女人缓缓开口,发出的却是成熟男子的声音,“一个柱就让你吓破胆了吗?连这点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浪费我给你的血液啊。”
“不是的鬼舞辻无惨大人!我只是觉得我没办法带走那个人才撤退的!您相信我!”
望着不断辩解的零余子,无惨只觉得不耐烦。
若不是当时上弦中没有一个能及时赶到,他也不至于召唤下弦去抓人。但是他实在是没想到,看似已经快要胜利的局面,因为零余子的胆怯而错失机会。
自从那夜过后,他就再也没找到过月见里家那个人的踪迹,想到此处,无惨烦躁地刺穿了聒噪的鬼的喉咙,收回了她体内的血液。
“找到这个人。”
无惨抬眸,将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上,信息随着血液传达给了特定的鬼,“记得活捉。”
无限城重新安静下来,随着一声琵琶声响,无惨踱步走了出去。
“新一代的月见里……说不定,希望就在她身上了。”
祭典
临近节日的气氛总是热闹的。
还未到正式开始的时间,街道上就已经来了不少人。小摊也已经在街道两边被支了起来,嘈杂的交谈声汇成洪流,挤满了这片空间。
“要是鬼真的挑这时候下手,还真有点不好办啊。”
衿悠坐在二楼窗边的椅子上,望着街上的人群,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