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处火堆旁,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不是应该杀了自己或者将她扔在林子里吗?他不是给自己喂了毒药吗?楚依心想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围在身上的披风,他为什么这样对她?是不想让自己早死,继续折磨她吗?感觉到楚依的视线,耶律德光回头看向她,只见她坐在那里,身上包裹着自己的那件黑色披风,双手紧抓着披风,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有些泛白。楚依迎上她的目光,随即看到他胳膊上那个被她胡乱包扎的伤口,眼神黯了下来。耶律德光忽然站起身走向她,她连忙向后退了些,她很怕他的靠近。身上的伤痕累累还有他那残忍的虐待已让自己将她当做洪水猛兽一般,但此时的怕他,是因为她需要安静,需要一些时间自己静静的想一想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给她吃那个白色的花的汁液,为什么要带她出了树林。耶律德光不知她心中所想,走到她面前不待她挣扎就将她抱了起来。是用抱的!楚依惊讶的呆住,整个身子僵硬在他怀里。感觉到她的僵硬,耶律德光不以为然,径自抱着她坐回火堆旁。四周传来惊讶疑问的目光,耶律德光勾起嘴角,淡淡的,却仍稍显威严的说:&ldo;其他的女奴随便你们怎么玩,但是这个女人……&rdo;他低下头看着楚依满脸的苍白:&ldo;本王专用了!&rdo;惊讶的目光都收了回去,似乎对这种专用女奴也见怪不怪了。偶尔宠个女奴,然后不管她从与不从,最后都要被丢在沙场上不用带回来。既然王喜欢,他们也就不再看她,那么多女人呢,可不只她一个人漂亮。&ldo;专用的……&rdo;楚依苍白着脸呆在耶律德光的怀里,他的怀很暖,但是她的心却被冻到了谷底,专用的,女奴吗?自己何时到了这种地步。ròu的香味在鼻间飘散,楚依赫然发现耶律德光不知何时拿了一块已经烤好的鹿ròu举到她眼前,那只鹿,还是被杀死了是吗?她苦笑。似是看出楚依心里的疑问,耶律德光冷笑着将ròu放到她泛白的小手里:&ldo;就算是想饿死,也要想想有些人会因为你的死而消失。不想让他们也死的话,就乖乖吃东西!&rdo;楚依敛起双眼,不想看耶律德光那威胁加自负的神情,却也无可奈何,看着手里的ròu,其实自己是真的饿了,更何况还有些着凉,也不知那个白色的花叫什么名子,竟能让她退了烧。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了。本以为即将死去,却依然好好的活着,甚至,手里还有一把油渍渍的鹿ròu等着她吃。她咬了咬唇,这种被人cao控人心的难受,比身体上的凌ru还要让人不堪重负。作品相关战争卷:战鼓擂生死难猜(8)h2战争卷:战鼓擂生死难猜(8)h2又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东丹国边境,士兵的军账已建好,耶律德光将楚依扔进自己的军账内命令两个士兵把守后就转身离开。楚依知道他们是要打仗,也知道耶律德光有很多军情要处理,旁边那个叫西夏的国家似乎马上就要和契丹的这些士兵打起来,她有些乐见其成。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诅咒耶律德光直接死在战场上被五马分尸才好,但是现在……她低下头,看着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心头有一角的仇恨似乎垮塌。她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手,怪自己的不争气,那个大恶人只是救了她一次而己,自己何必这么纠结。但是每次她一想到就在她要杀他的时候,他却选择救了她……楚依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选择在林中杀他呢?为什么要让她满心的仇恨垮塌了一角,为什么自己忽然坚强不起来了呢……耶律德光的军账里很暖,外边的一点冷风也吹不进来。楚依观察着四周的摆设,这里边比对富人家的房屋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侧的大c黄上铺着厚厚的c黄褥,似乎与她想像中的契丹人的虎皮c黄不太相同,但却仍是保有契丹的感觉,中间有一块巨大的地毯,似乎在这地毯上睡觉都不会让人觉得硬,也不会觉得冷,有几外暖炉被放置在军账的四角,应该是怕放在太显眼的位置一不小心会烫伤吧,这里边设计的还真细致,没有太多的华丽摆设,可能是为了行军方便,只是在另一侧还有一个软塌,塌前放着一个放满了兵书的桌子,因为好奇,便起身走到桌旁翻起了上边的书籍,惊讶的看着熟悉的中原文字,楚依有些惶惶然,这耶律德光难道还钻研中原的文化吗?仔细看下去,才知是兵书。抚摸着这个属于中原的东西,楚依心里泛起强烈的凄凉……在契丹,还有一个喜欢中原文化的男人,那是倍。一想到那一日就在倍的眼下被耶律德光带走,心里就难过,如果早早的就被倍带走,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受耶律德光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