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哒~”
这是我死后最先听到的声音,如同雄鸡在清晨的第一声啼叫。
在短暂的愣神后,我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死后?死后怎么还能听到声音?这点就算了,为什么会在远离菜市场的市中心听到鸡鸣?
我因为这不符合我记忆的展逐渐感到有些迷惑。
难道我还没死?
抱着这个疑问,我慢慢感受自己的身体,尝试着将沉重的“眼皮”
睁开。
该说不出所料吗?在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我的面前果然呈现出了事物清晰的景象。
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木制的天花板,与我家中的白瓷天花板不同,也与医院中的矿棉板天花板不同。
面对这陌生的天花板,我的疑惑更深了。
为了获得更多信息,我艰难的移动如同生锈了一般的脖子,四处观察这个房间。
我眼中所见的,依然是木材的棕色,棕色的四壁,棕色的地板,以及棕色的桌椅床架。
唯一的不同大概也就只有铺在我身上的白色床单和从窗户射入的白色晨曦了吧。
奇怪了?我记得家周围没有木制房屋啊?更不会有人家弄这种全木质的装修吧?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闭上眼睛开始搜索记忆,尝试弄明白自己到了何处——
我叫东方晓雪。是现代社会的一个极其普通的废物青年家里蹲,而且还是五年里一次门都没出过的那种。
而今天,我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一时兴起想要去离家两个街区的漫展会场买下自己期盼已久的周边。
我做好一个家里蹲该有的准备——戴上口罩墨镜,笼好兜帽,全副武装的从家中出。
街上的一切都非常平凡,路边各式各样的行人匆匆忙忙,有上班族的中年大叔,有赶往市的妇女,也有在街边玩耍的小女孩。
而我则是低着头默默穿行在行道树的阴影中,对五年里几乎只从荧屏内见过的景象不问不顾——毕竟与他人对视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本以为一路会非常平和,却不料变故突然就生了。
不知是太阳太过灼热,还是前日工作太晚,一辆驶过这个街区的卡车的司机竟然在开车途中睡着了。
而他所驾驶的卡车却不偏不倚的往人行道边的一个小女孩的方向冲去。
突如其来的危机让小女孩愣住了,就在她旁边的我也愣住了。
不过我好歹是活了十八年的优秀家里蹲,立马就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将小女孩推开。
但是失控的卡车的度何其快,仅仅是我愣神的一小会便足以让它奔至我们的身前。
因此,当我将小女孩推开后,我便再无时间逃脱了。
推开小女孩前我便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我却依然鬼使神差的跑去救了她。
望着仍然一脸懵的小女孩,我脑海中默默有了答案。
“总算解脱了…居然顺道还做了件好事吗…”
钝痛随之而来,在逐渐消散的意识中,我感到我的嘴角仿佛在微微上扬。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我应该是躺在现代的医院当中的。
可是这里怎么看怎么不像在医院,至少不会是平民会去的普通医院。
实在是奇怪。我救的小女孩还有慌张赶过来疑似她母亲的女性都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应该是不可能将我送到这种复古风的木制高级病房的。
那么,这里可能不是医院咯?
算了,还是自己出去确认一下吧。
只要出去就能获得答案了。我抱着这个想法,默默坐到床边想要直接下到地面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