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冉伶同居,虞听都要忘了一个人睡觉是什么?感?觉,就像现在这样,无所束缚随意翻身,不用顾及怀里还有个谁。多轻松。
大床两米宽,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这才是本该有的距离。
虞听平躺着,合上了双眼。
可她的大脑就像是烧开?了的沸水,思绪像源源不断的水泡,怎么?也压不下去。
失眠躺久了就容易头痛,虞听翻了个身,烦躁地皱着眉头,不知道熬到了几点才被疲惫笼罩,艰难地睡着。
三个小时?,那本书她只?看进了不到二?十页。
她开?始做些毫无逻辑的梦。
她梦到了那个叫裴鸦的女人,她同冉伶毫无障碍地沟通,就像是彼此陪伴多年的知己,那种或许可以称作是“宿命感?”
的感?觉,虞听觉得很刺眼。
梦到冉伶穿着校服年少的模样,那是虞听从来?没见过的样子,绑着马尾辫,青春靓丽,笑容可掬——她跟裴鸦站在一起。
后来?,她莫名又梦到穿着吊带长裙的冉伶在她面前哭,抿着红唇,无声无息
这些梦侵扰着她的心,让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乱七八糟的,她自己也分辨不出的状态里。
再后来?,她又渐渐被另一种感?觉所安抚。
如此混乱的一夜,所幸第二?天是周末,没有闹钟的设定,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虞听睁开?眼,上午十点温和的阳光透着玻璃窗洒了进来?,将屋子照得明?亮温馨,玻璃吊灯正?安静地挂在天花板上休眠。
身旁有女人近而清浅的呼吸,虞听转头看,昨夜背对着她和她隔着两个人的距离的冉伶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她身旁,正?侧躺在她枕边。
鼻尖差一点点抵住她的肩膀,手没搭在她的腰上,克制地放在枕头边。她没敢像之前那样直接把?自己塞进虞听的怀里懒懒享受,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胆小的幼猫,对主人怀有胆怯,又在危险的夜里渴望主人的庇护,趁人睡着偷偷来?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找好了位置,蜷缩闭眼。
为什么?会?这样克制,虞听心知肚明?。是对她冷暴力,亲手把?她置身于不安的晃荡里。虞听真是又坏又自私,自己心情不好,也故意让在意她的人也不好过。
昨晚冉伶怎么?可能睡得着,定然是一直清醒着内耗着,等到确认虞听睡着了才敢凑到她身边,在黑中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带着一肚子委屈或者满眼的眼泪闭眼,不知道难过了多久才入睡。
冉伶爱她,在意她,离不开?她,虞听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她的心,她离开?她就会?失眠难受睡不好觉。
就算昨晚被那样戏耍被那样冷暴力,她不也还是渴望靠近,甚至担心虞听被弄醒或是担心虞听不愿意,她害怕看到虞听更冷的表情,所以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她身侧。
想到这里,虞听的心情忽地晴朗了,心里积攒了一夜的烦躁被面前冉伶渴望又克制的模样给驱散了——
身心舒畅,刚睡醒的女人弯起了眼眸,鼻息哼出了声满意的轻笑。
床铺干净柔软,散发着馥郁的花香,犹如幽密的森林,拥有着让人迷失的能力。从前,虞听从来?不觉得床会?有这样的沉浸感?。
就这样躺着看了一会?儿,虞听翻了个身,在被子里撑起半边身子,纤长的手拨开?遮在冉伶脸侧的发丝,虞听垂着眼,愉悦地端详起她。
冉伶的睡相她看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感?叹她熟睡时?被放大了好几倍的与生俱来的柔顺感?,就像沉睡在花丛中多年的睡美人,纯净无瑕,不谙世事。
像抚摸猫咪一样抚摸着她的脸,整个掌心都覆了上去,指尖顺着她流畅的下颚线往下滑,虞听回到了昨晚掐住她的那个位置。
昨晚……
昨天确实挺想亲她的,又因为心情不好,不太想满足她被亲的欲望,不如她愿偏要吊着她。
而此时她微微张着唇正在熟睡,对虞听的注视和抚摸一无所知。
虞听的手掌心继续往下挪动,覆在她的颈侧上,又按着,弯下腰,一边将眼前掉落的长发撩到耳后,一边凑上去亲她。
她动作轻缓地亲了亲她的唇瓣。只?是碰了碰,冉伶不会?醒,虞听没有就此后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感?受她均匀而清浅的呼吸——第一次被虞听亲后没有心跳加速是因为没有意识。
没有意识,很微妙的感?觉。她对虞听毫无防备,虞听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她,可以对她做任意想做的事情。
当?然,也可以未经她同意,用她来?疏解欲望。
这是冉伶早就赋予她的权利,不是么??
冉伶的唇很软,唇形也好看,还有她的青涩,她那些过于敏感?的反应,天生就适合接吻。
亲她会?很有感?觉……
掌心收紧,虞听握住她温热搏动的颈项,再一次低头亲上去。这次却不止是轻轻碰一碰那么?简单,她知道她的占有欲没办法被一个轻吻就给满足。虞听含住她的上唇吮吸,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地吻她。
一切都是软绵绵的,口腔里过分湿软的唇舌没办法给她半点回馈,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兴致,反而更加新鲜更加的有用为所欲为的空间。冉伶任人宰割的模样让虞听更加兴奋,不自觉地就吻得激烈而深入。
房间里泛起了暧昧的水声,她将她完全压在身下,看起来?就像是在强制地做些什么?——强制交换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