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婶坐在大厅,胸前只盖了条薄薄的毛毯,她惊醒好几次,眼见墙上挂钟指向七点,柒婶终于确定,乔予笙不会再回来。
刘胜守在卧室门口,一夜无眠。
柒婶煮好粥爬上楼,他仍挺拔着站在原地,等着谈枭醒来。
柒婶上前轻喊,“刘先生。”
刘胜抬头看她眼,柒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水垢,“我煮了早餐,你下去吃点吧。”
刘胜黑眼圈很重,却比不过眉眼间的疲惫,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谢谢。”
柒婶张张嘴,未再坚持,折过身去。
谈枭昨晚喝了很多酒,一觉便到十点,男人星眸微敛,手臂习惯性往旁压去。
一时,扑了个空。
惺忪的瞳仁睁开,露出一对深褐色的眼锋,卷着缱绻的斑斓,慵懒又魅惑。
他没有看见乔予笙,身侧的床单透着浓浓的凉意,谈枭两指按压鼻梁穴,须臾,翻身踩上羊毛地毯。
男人打开衣柜,修长的食指划过成排的衣架,选了身喜欢穿的衣服。
他站在镜子前,白色衬衫外搭配了件民国风的黑色马褂,衬得一副身材完美欣长,近乎一种雕琢般的冷酷,谈枭扣好衬衫袖子,一件纯黑色手工西装套在最外层,上下比例分割出来,那双腿长而笔挺,被西裤包裹得尤为迷人。
男人系上条浅灰领带,走向房门口。
刘胜视线埋在墙角,听见开门声,他双手合起放在跟前,“先生。”
谈枭扫他眼,单手插兜,优雅的往前走着,“什么事?”
刘胜跟在男人身后,后面的话斟酌许久都未敢说出口。
谈枭一双黑色尖头皮鞋踩下楼,柒婶准备好牛奶,候在楼梯口迎接,“先生。”
男人擦过她肩膀,径直去向餐桌,问道,“太太呢?”
柒婶同刘胜眼神短暂交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七号院屋外站满了人,各个都是谈枭手底下培养出来的,刘胜只派了几个去机场接谈夫人,剩余的都留了下来。
谈枭坐下后搭起条腿,他拿起块面包,注意力投向手边的报纸。柒婶和刘胜并肩杵在男人面前,柒婶胆小,目光垂下时忍不住浑身哆嗦。
谈枭等了良久,也不见两人说话,他茶色眼眸自报纸上微微抬起,嘴里优雅的咀嚼着新鲜面包,“哑了吗?”
很轻的三个字,却又掷地有声。
刘胜脸色苍白,下巴几乎抵到胸口,“先生,属下办事不力。”
“我是问,”
他目光瞥向柒婶眼角的皱纹,“太太呢?”
柒婶神色惊惶,“太太,太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