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法醫以為她念著家人親情,蹙眉道:「他們犯下的可是拐賣罪。五年打底。」
秀娟差點歡呼出聲!
太好了。太好了!她自由了,她終於自由了。
她嘴角控制不住的揚起股笑容,只是那笑里透著無盡的悽慘。她一抹眼睛,斬釘截鐵的道:「因為我哥看上了令梅。我娘想幫我哥娶回令梅。但是擔心令梅考上高中就看不上我哥了。所以就讓我給令梅塞小抄陷害她。這次也是因為他們計劃不成功,於是就——」
「閉嘴!」吳粉珠驚恐大吼。「王秀娟你閉嘴。你再敢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撕了你餵狼!」她劇烈的喘氣,「你要不得好死啊你!我白養你十四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想把我們全家都害死是不是——」
「你已經十四歲了?」黃法醫大驚。王秀娟明明看著只有十歲出頭的樣子啊!
秀娟衝著親娘含淚一笑:「你哪裡把我當女兒了?我活得還不如一條狗。」她悽然而落的眼淚包含著多年的辛酸和痛楚。「你不配做我娘,王貴川也不配做我爹。我也從來沒有什麼哥哥。吳粉珠,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們了。」
吳粉珠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響,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你怎麼敢——」
她一直捏在手心裡的女兒,什麼時候跳出了她的掌控?她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不顧身上被綁得動彈不得,眥目欲裂的大吼:「老娘要剮了你餵狗!」
秀娟冷笑,對黃法醫繼續道:「他們因為之前的計劃都沒成功。所以挑了最近幾天村里人多數上山采菌子的時候繼續動手。我們兩家是鄰居,昨晚我娘偷聽到令暉今天一早要出門。於是昨晚上我哥和爹偷襲了張家的牛。今天早上用牛肉引走了羅嬸。趁令梅和蕭叔不在的時候,他們就拐走了令昀。他們還和外頭的人販子聯繫好了,等騙來令梅姐——」她聲音一頓,看向令梅。
令梅向她頷示意,秀娟才繼續道:「他們拐走令昀的目的就是為了騙來令梅姐。他們在舊屋裡都計劃好了。我、我哥他想——」她實在說不出那些話來,就跳了過去,「等他得手了,我爹就把令暉賣給人販子。他們說,這樣蕭家就少一個兒子分財產了。等令梅嫁進來,再想個法子把令暉也弄死。」
桂香捂著胸口,差點哭暈過去。越山握著她手:「沒事了,沒事了。我們的孩子都沒事。」
桂香牙齒咬得格格響:「禽獸不如的東西!為了咱家那點錢,竟然要謀財害命!幾位公安,你要為我家作主啊!我們勤勤勞勞的種菜賺錢容易嗎?憑什麼要被人害得差點斷子絕孫哪!」
盧隊搖搖頭:雲來村怎麼就出了這麼家歹人?上回的馬家也壞吧,但至少還有個緣頭。這家子個連緣頭都沒有,就想奪人謀財害命!
他鼓掌讚嘆:「md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好,現在給你們闖出來了!」
吳粉珠一個勁的否認:「沒有,不是。是那個丫頭恨我虐待她,編出來陷害我家的。公安你們要明察秋毫啊,不能冤枉我啊!」
秀娟冷聲道:「公安。我偷聽到他們說在鎮上聯繫了個人,現在想起來,可能就是人販子。」
盧隊忙問:「叫什麼名字怎?」
秀娟想了會兒:「好像是叫o39;文哥o39;?對了,說是在雲起旅社接頭!」
吳粉珠再也撐不住,兩眼一翻,撲通聲暈倒在地。
盧隊大喜過望:今年局裡評優有希望了!王家送了個人販子來!
「知道那人叫什麼嗎?」
秀娟想了想:「我爹好像叫他文哥。」
盧隊拍案而起:「走,去雲起捉人!」
雲起旅行社的客房裡,文哥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他站在窗前謹慎的觀察附近的路人——路上的行人似乎多了起來?
這行幹了多年,直覺有時候比經驗更准。他丟下最後一根菸頭,決定立即撤退。
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一把黑漆漆的手槍頂在他額前。
盧隊裂嘴一笑:「文哥?久聞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