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紫萱顿住脚步。
沈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外院的方向,突然想到了什么。
迟疑地问道:“我记得张叔的小儿子张钧,是不是从军营回来了?”
“是,小姐。”
紫萱点头,说起她知道的消息,“听说张钧在战场受了伤,右手腕被连根斩断,只能被迫离开军营。”
“前几日,才刚回到沈家。”
沈棠眼睑微颤,“伤了手……”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说张钧受伤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紫萱答道。
一旁的青黛忍不住插话。
“小姐,我听说张钧觉得自己断了手,成了废人,还曾寻死呢!”
“什么?”
沈棠顿时一惊,犹疑道:“他两只手都……伤了么?”
沈棠问的委婉,紫萱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右手断了,左手虽然受伤,却不影响行动。”
“那就好。”
沈棠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与张钧也算是旧识。
张钧性格爽朗,为人却仔细稳重。年纪比她大五岁。
张叔不在时,都是他在身边保护。
当时她年纪小,人也长得瘦弱,那些大孩子见张叔不在,没少欺负她。
张钧知道后,把那些孩子挨个收拾一遍。
因为这个,张叔觉得他以小欺大,没少揍他。
在沈棠心里,张钧等同于半个哥哥。实在不忍心看他出事。
“那张叔呢?”
沈棠有些担心。
“张管家愁得不轻,每日在房门外劝张钧,让他不要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大事做不了,小事也可以做。”
“只是张钧好像绕不过这个弯,还独自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沈棠眉头皱了皱,“这样不行。”
不说从前的情分,就算是为了张叔,张钧的事也不能不管。
她思量片刻,有了主意。
起身说道:“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说走就走,刚到外院,却听到一阵喧嚷声传来。
“啊啊啊啊,你个死残废,谁让你动我的衣裳的?”
“这衣裳是后日游湖要穿的,你一身晦气,弄脏了衣裳,你担待的起么?”
沈清禾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把上午在沈棠那里受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男子一只手托着托盘,另一只衣袖有些空荡,低垂着脸,听着沈清禾的咒骂,一言不发。
沈棠却清楚的看见,他微微颤抖的衣袖,和脸上极力压制的自卑和羞恼。
“对不起,小人知错……”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清禾还在继续骂道:
“你一个残废,就该找个角落阴暗地蜷缩着,何必出来给别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