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晋元这一句有些破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们俩。
顾荀抿抿嘴,接着说:“被称作‘纪念堂’也是研究所设立之后了,最早这一片什么都没有的,你现在也知道研究所位置挺偏的,早些年更不用说了。”
“那里最开始纪念的很多人,严格意义上都不是研究所的人,”
顾荀说着,看了一眼会议室门口的方向,“很多都是早些年老头一个人的时候,处理事情遇到的人,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和那些遗物还有照片住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他的某种决心的表现吧。”
杨晋元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么一说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还是感觉很渗人。”
“就这么说吧,”
顾荀轻轻弯起嘴角,“能在这里工作下去,不轻易退缩变卦的,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我也是,你也是,不是吗?只是老头比我们更甚而已,我跟他一起生活的时候,研究所就已经在建了,不过他还是一直住在纪念堂里,是后来这里逐渐成了规模,人也多了,他才搬出来的,把剩下的空间全部留作纪念堂使用,还重新翻修了。”
说到这里,顾荀稍稍凑近杨晋元,“你应该没仔细看过每一个小柜子上的时间吧?”
杨晋元眨眨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倒没有,总感觉视线太刺人了,跟着所长放了东西我就出来了。”
“如果你仔细看就知道了,”
顾荀双手抱胸,又凑近了一些,“有些人的时间特别特别早,甚至是几十年前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哐一声被人打开了,那声音很大,听上去就是故意的。
进来的是薛莬,脸上带着笑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开口又是熟悉的那句,“讲坏话就小声点,都被我听到了。”
顾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身手拄在会议桌上,“你耳朵真那么好吗?怎么什么都能听得到?”
薛莬在他们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回答道:“当然好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每次才都让你们小点声。”
“哪有那么夸张,”
顾荀眯眯眼,“真那么厉害,你就应该去开展一个偷听的业务,说不定能赚很多钱。”
谁知薛莬只是垂下眼眸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真给你,你就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了。”
话音刚落,谢执秋就从门外走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在靠近薛莬的位子坐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块一样的盒子,摆在桌面上。
那是个令在场每一个人都眼熟的透明盒子,看着像是塑料,但摸起来的质感却又像是石头,透明度极高而重量又很轻,让摸它和看它的人都会产生一种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的错觉。
盒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顾荀认得出来,是从石伢的手杖上取下来的那一块。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6子青和杨晋元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东西,就更不用说像顾荀那样闻过味道了,现在隔着透明盒子,更是搞不明白这是什么。
谢执秋一笑,打开盖子把东西往几个人面前一推,“闻闻。”
6子青和杨晋元倒是都凑了过去,只有顾荀眉头一皱,往椅背上一靠,看看薛莬又看看谢执秋,心想这两人怎么都搞同样的事情。
紧接着就看到6子青两人的脸一皱,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又坐回到位子上,“什么东西,有股腥臭味……”
谢执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闻着难闻,但是如果把它点燃了,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可惜你们带回来的太特殊,没办法点燃了闻。”
6子青看了一眼顾荀,带着询问的目光,得到的回答却是不解地摇头。
倒是杨晋元顿了一下,原本要坐下去的身子又站直了起来,拿着盒子再次闻了闻,看向谢执秋,语气稍稍有些不确定,“所长你的意思……难不成这是……”
薛莬笑了,双手放在桌上,“有家底的小少爷就是不一样,这么一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