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你一贯最喜欢的方式吗,为什么用在你身上你会不开心呢?”
谢执秋取下眼镜,轻轻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又慢条斯理地戴了回去,“我也没必要为你证明这样的事情,你对百越是不可替代的吗?你有重要到那种程度吗?你要让他们来这里,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朱文瑞非常用力地喘着气,他的双眼瞪着谢执秋,面前这个男人说的话完全跟他的长相不搭边,态度之恶劣比先前来的那两个还要过分,“你小心我再投诉你们!”
“投诉?”
谢执秋扬起眉毛略作思考状,像是不明白“投诉”
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般,“投诉这东西,空口无凭的要怎么证明呢?你没有视频,没有录音……关于这方面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你这人!你根本就不是想来帮我解决问题的!”
朱文瑞使劲朝谢执秋戳着自己的手指。
“怎么会,”
谢执秋这时候从包里拿出那张张琴签了字的纸,朝朱文瑞的方向一伸,“这是刚才和你母亲签好的委托,既然签了,就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你,但看你的情绪似乎对我非常抗拒……”
“你说你……”
朱文瑞一把从谢执秋手里抢过那张委托书,嘴里的脏话还没骂出来,就三下两下把纸张撕了个稀烂,“你别给我在这儿演,你根本就没想过帮我!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些年,这点东西我会看不出来?”
谢执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摄像头抬起来对准了朱文瑞那张气得有些扭曲的脸,“你主动撕毁委托书,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朱文瑞冷笑一声,“你以为非要你们不可吗?不就是不划别人的车子,不弄别人的东西而已,没有你们我照样做得了!谁花这个冤枉钱!”
“嗯……其实如果作为我个人,还是有一些控制的手段的。”
朱文瑞朝谢执秋大手一挥,“说你的屁话!委托书我已经撕了,你赶紧给我滚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谁会花钱受这个气!滚!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谢执秋拿着手机退后了两步,然后将摄像头翻转,“张琴女士,您也听到了,他主动放弃委托,现在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态度也非常差,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那就先这样吧。”
镜头那边的张琴看上去满脸焦急,一边喊着“谢先生”
一边在忙着穿鞋,但谢执秋没有再回答,断掉了通话,朝朱文瑞摆摆手,离开了屋子。
哐当。
关门声响起,朱文瑞重重地坐回到了沙上,讨人厌的男人离开了,可是他的烦躁却还在继续,耳边那些延绵不绝的声音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什么狗东西,弄坏别人家的车。”
“这人怎么还不去死啊?他喝了酒他就了不起了吗?”
“怎么出点什么事都拿酒当借口,那不也是自己喝的吗?喝完了做什么事都能被理解和原谅吗?”
“我祝他立刻去世好吧?!”
“动作那么熟练,哪像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人?谁平常出门还带锋利的东西啊?”
“他要是不死,我真的睡不着觉。”
朱文瑞捂住自己的耳朵,他感觉头痛欲裂,原本只是听不清晰的碎碎念,在第二次砸到脑袋之后变得清晰了起来,那些声音明明混合在一起,可却又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