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
一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也看不到火光之后,刘琦南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靠着门框一言不地盯着地面。
木孜也是脸色白,擦擦额上的汗,找了个矮凳坐了下来。
薛莬拿起桌台上的水杯,左右打量着,“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掌事人吧?”
木孜垂着脑袋点点头,“对,他就是现在的掌事人——石伢,被他叫做阿九的那个也是他们家的人,我们这些人作为外人,是不能参与到祭拜活动里的,只有祭拜最后一天才允许在远处看看。”
“光是靠喝几口水就能这么快放松警惕,”
薛莬放下杯子,“他们对这种东西也太过依赖了。”
“毕竟这是人最不可缺少的需求,”
木孜苦笑了一下,“海水不能直接喝,而上岛的人也不一定会随身携带大量的淡水,总有消耗完的时候,更没有人会想到这里的水有问题,所以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顾荀走到窗边,稍稍掀开窗帘的一角,朝掌事人家的屋子看去,“一直没有看到付源在哪里……”
木孜这时抬起头来,看向顾荀,“你说的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仪式开始前的最后一天要辟谷,为了表达对于神明的忠心,送上虔诚的祈祷,以祈求自己的亲人可以安然无恙地复活,他会留在祭拜的地方,一直等到第二天仪式开始……”
“也就是说,明天果然是最后一天了?”
面对顾荀的问题,木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掰着指头算了算,眼睛逐渐睁大,点了点头。
顾荀一笑,眼睛盯着那个无比吸引他的房间,“这场仪式绝对不能让它成功。”
刘琦南咬咬嘴唇,也跟着使劲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没有言语,一双眼睛在顾荀和薛莬身上静静打量着,仿佛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但他似乎并没有成功,接着他的视线移到了桌上的那杯水上面,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行,这事确实是你们坏了规矩,但是为了客人,我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敲门的男人在这时上前,朝木孜的后背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后把他的头往下一按,“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过掌事的宽宏大量?你这小子,真是天生榆木脑袋!”
木孜闻言,赶紧弯下身子,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中年男人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掌事宽宏大量。”
刘琦南也跟着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地面,大声地说道:“多谢掌事宽宏大量!”
诚然是顾荀也愣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值得感恩戴德的事情,木孜夫妻俩此时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夸张到吓人了,他只是张了张嘴,看看他们,又抬起头来看向以中年男人为的几个人。
中年男人见顾荀看自己,收起了面对木孜两人的那副嘴脸,换上了和煦的笑容,弯下腰把木孜拉了起来,嘴里还不停说着:“你们看看你们,客人都还在呢,搞得那么夸张做什么?这不是把人家都吓了一跳吗?”
话毕,中年男人又装模作样地打了敲门男人一巴掌,“阿九你也是,看见客人在这里,一点礼貌也不懂。”
敲门男人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叔我错了,两位别介意啊,我就这性子,没什么恶意的。”
顾荀不语,只得勉强地点点头。
木孜和刘琦南起了身,也不敢说话,往墙边的位置一退,低着头。
中年男人倒也没有进来,就是站在门口,脸上笑意盈盈,“两位是从哪儿来的啊?这么晚上岛还是挺危险的,咱们这岛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好在大家还算淳朴,要是有什么问题啊,不用顾虑的,就直接说,咱们能帮就一定尽全力帮。”
淳朴?
怎么个淳朴法?
顾荀听到这句话有些想笑,但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多谢您,我们是来岛上采风,收集些素材的,这是我老师。”
顾荀指了指薛莬,就见薛莬挽着他的手臂微微抬起眼来,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点了点头,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