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伸出在阮筠的小脸之上摩挲,晏识聿淡声道:“身子好了?就敢如此不爱惜。”
阮筠却搂住晏识聿的腰身,小脸扬起上头全是惊喜,“皇上怎么来了?”
晏识聿站在原处,喉骨微动,虽快到年关,可前朝事忙,他本可以在紫宸宫批阅奏折,却因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想起那时女子缩在他怀中,哭得小脸都皱巴的模样,终是放下一堆的折子,到了瑞语阁。
想要推开阮筠却发现她抱的极近,晏识聿凝着眉宇道:“朕路过,顺道来瞧瞧。”
阮筠却直接依偎进晏识聿的怀中,细声细语道:“妾身才不信。”
晏识聿任由她如此抱着,想起那时对女子的承诺,他是帝王,合该一言九鼎,陪着她使她开怀些,今日也不算白来一趟。
“筱筱。”
皇上低沉的嗓音倏然间唤了阮筠的小名,一时间阮筠略微带些羞涩,总觉在如此清醒的时候听见这个乳名,就会想起上次放浪形骸的种种。
阮筠将脸埋进晏识聿胸膛间,急的声音都娇媚些,“皇上莫要如此唤妾身。”
晏识聿冷嗤一声,揉着眉心突然不想让眼前的女子太过于得意,压下今日来这处的目的,晏识聿道:“可会习字?”
阮筠瞬间颦蹙,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转身就道:“那皇上还是回紫宸宫的好。”
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行,晏识聿脸色如锅灰,扯住阮筠的小脸道:“日后每日练字十张送去紫宸宫,胆敢不用心,朕便让御膳房再不许给你送糕点。”
阮筠目瞪口呆,她还从未见过皇上会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
忍不住的在原地跺脚,晏识聿早就抛下她先一步坐至美人靠上。
阮筠哀怨瞧着晏识聿,朱唇忍不住地撅起,巴掌大的脸侧鼓起,她素来随性惯了,不施粉黛却更见她绮丽姿容,青丝柔顺散落在身后,有几缕偏生落在她的身前,盖住她一旦动情就会如血珠般的耳垂,小小一处却比过世间任何的珊瑚美艳。
跪坐在晏识聿的身侧,阮筠只身着一件淡粉寝衣,玉臂环上晏识聿强健臂膀,她哼唧着来回蹭道:“皇上好不公平,怎得没见皇上对旁的姐妹有过什么要求,偏生每日来折腾妾身。”
晏识聿黑眸微垂,却见到她春光乍现,雪峰呼之欲出却又含羞带怯,上头还布着点点斑驳的红痕,只一瞬便让晏识聿记起前两晚她哭搡着自个,最后又沉沉睡去的模样。
指腹揉捏上她的耳珠,晏识聿眼眸盯着她却并未开口。
后妃多精通诗书棋画,便再有不济的,也总会弹一首曲子,跳一只舞,或是精通女工刺绣,偏生只有她,每每去御前就是不加掩饰的敷衍,只提着从御膳房拿出毫无诚意的点心,再无任何旁的。
他手上的动作激的阮筠忍不住的瑟缩着肩头,想要避开却又不成,只能带有讨好的将香唇印在晏识聿侧脸上,“皇上……”
可得来的,唯有晏识聿怫然不悦的捏着她腰身,眉头紧锁,说:“每日十张,不能再少。”
阮筠立刻变了脸色,从晏识聿的怀中离开,娇滴滴的坐在一旁生闷气,口中还道:“皇上蛮不讲理,若皇上认为哪个姐妹的字写的好,只管去她们宫中就成。”
魏茂元站在外头伺候单单是听见萦才人这话都惊得一身冷汗,谁能在皇上跟前说这样的话,谁人不知皇上最不喜矫揉造作的女子,倘若放在旁的妃嫔身上,不知早失了多少次的圣宠。
晏识聿没好气地将她给捞回来,脸色沉冷道:“十张!朕让人每日来拿。”
阮筠惊讶的张大朱唇,就在晏识聿黑眸逐渐变得幽深时,月春宫却来了人:
“皇上,小公主吐个不停,皇上过去看看可好?”
【】
小公主自落水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惊过度,三天两头总有个小病小痛。
阮筠不自在地拢下乌发,面上多了几分的愁思道:“皇上快些去吧。”
她如今还未曾挽发上妆,只怕是有一会儿折腾的时间,晏识聿应是等不了如此久的时辰。
晏识聿眉眼淡漠,攫住阮筠的小脸,在她的容颜之上看不出半分的不悦,黑眸冷清些,说:“朕先去,你莫要急。”
阮筠用手指轻挠晏识聿的掌心,那股触感很快就散去,清凌凌的杏眸藏不住任何的神思,她柔声说:“妾身知道。”
晏识聿起身离开,映凝与听絮都进来伺候阮筠穿衣上妆。
阮筠沉静道:“小公主到底怎么了?”
映凝很快接话道:“方才月春宫的人来时,奴婢站在一旁听了几句,好似是小公主不知吃了什么,竟呕吐不止,这才来请皇上。”
阮筠朝自个的耳珠上戴着耳铛,怎得就赶在这个时候病了,今日按理来说,沈充仪的父母也已经入宫。
没有细想下去,快速换好衣裙就赶忙朝月春宫去。
待阮筠到时,不少人都已经少了,整个月春宫围满人,只是在这其中,大多都不是为了小公主,宫中寂寥,无宠的妃嫔能见皇上的面就更少,自是要好生抓住这一机会。
没见到皇上与皇后的身影,阮筠刚想寻处位置站着,温御女轻唤她,“萦姐姐。”
阮筠扬起个笑意,走至温御女的身侧,道:“皇后娘娘可来了?”
温御女点头说:“与皇上是同一时辰到的,如今都在内殿。”
“太医可有说什么?”
阮筠压低声音,小公主虽说落水后身体不如之前的健壮,但如何也不会病得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