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弘宣帝便说:“朕赏你一口上好的棺材。”
沈娆:“……”
她突然想给这老皇帝两拳,行吗?
不过弘宣帝一向老谋深算,不会只是一时兴起让她去办案,怕是没那么简单。不过如今她无路可退,只能迎头而上,拱手作揖,“谢陛下。”
“嗯,你退下吧。”
弘宣帝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是突然想起来,说:“朕会派右佥都御史协助你办理此案。”
沈娆脚卡在门槛那,又收了回来,转身行礼,点头称是,才离开大殿。
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坏的很。
“前任辅沈端在世时,倒是与朕提过,想让朕为温靖城和沈娆赐婚。”
弘宣帝翻看着奏折头也不抬,提朱批:“当时朕有别的考量,才暂且将此事搁下。”
谢槿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目光幽深。
过了一刻钟,弘宣帝像是闲聊般,问他:“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说这沈娆可有反骨?朕如今倒是看不透她了。”
谢槿是天子近臣,深得信任与重用。但深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稍有差池,沙塔便倾塌灰飞烟灭,“回陛下,沈氏一门如今仅剩沈娆一人。虽说她颇具才华,但陛下运筹帷幄,她难在您手中翻起风浪。既然留得,也定可掌控得住。”
香炉冒出缕缕白烟,偶尔能听到窗外树上鸟儿的叽喳叫。弘宣帝神态自若,过会才点头,“那她与温靖城……你觉得他们关系如何?”
谢槿思忖片刻,回答:“臣并无收到二人来往消息,想必昨日只是偶遇。”
弘宣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到底身份特殊,盯紧点。”
“是。”
沈娆乘坐着马车回家后,简单再梳洗下,换了身青绿色的衣裙,独自去集市中寻些吃的。她轻车熟路地走去闹市,买了几块叶儿粑,然后寻个僻静地方,坐到河边的石阶上。
她将包在外面的竹叶扯开,咬了一口。甜滋滋地味道落到舌尖,心里倒是熨帖不少。
吃到第三块时,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拿走了她手里的叶儿粑,咬了一口,“这玩意又甜又粘,你怎么吃不够?”
这人来时半点动静都没有,若不是习惯了,沈娆怕是要被吓一跳。
不过虽然谢槿这语气嫌弃的很,到底也没把手里叶儿粑还给她,大马金刀的坐到她身边。他身穿黑色曳撒,乌黑长用银冠束成个马尾。
比起平时少了几分凌厉杀气,倒是颇具少年气。
“你抢人家东西,还敢嫌弃?那你还我。”
她作势要夺回。
谢槿靠近过去,张开嘴,挑挑眉:“吃都吃了,怎么还你?我倒是不介意嘴对嘴喂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