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伤只是看着吓人,但都不要命,还没沈娆的血流的多呢!哦,对,沈娆!他想起昨夜的事,不免气的吹胡子瞪眼:“那沈郎中实在是放肆得很,等此案结了,本官必定要告她一状!好好和她清算!”
温靖城端坐在椅子上,听后侧过头,皱起眉头疑惑:“为何?”
“她拿剑架我脖子,她要杀我啊!”
刘贺激动的直哆嗦,奈何胳膊有伤无法拍桌,只能愤怒大吼。
温靖城没想到更疑惑了,“还有这事?”
刘贺一愣,“你瞎了?”
温靖城不仅疑惑不解,面上还露出了微怒,掷地有声地说:“本官还没上奏弹劾你玩忽职守,处处阻拦办案,你居然辱骂本官!等此案结束,本官必定要与你计较清楚!”
刘贺也不管自己这一身伤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疼的呲牙咧嘴,把拐杖往地上一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你是不是跟沈娆一伙的!那些个锦衣卫可都看见了,你们休想抵赖!”
大理寺卿睁只眼闭只眼听着他们说话,见刘贺越说越激动,伸手挥了挥,“刘少卿,你先坐下。事情一件一件办,你是前辈,注意言辞!”
上官话,刘贺不免给点面子,不情不愿坐下来,一肚子火气,都要把他烧炸了。见沈娆不在,不禁冷笑,“本官记得昨夜沈大人受了重伤,伤势如何?陛下钦点她办案,不会不能来了吧?”
温靖城听后抿了抿唇,没吭声,只是摇头,似乎是颇为可惜的样子。
“莫不是沈大人救不回来了?”
刘贺眼前一亮,他觉得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压着情绪说:“那么如花似玉的人,可惜啊……”
“刘少卿竟然如此惦记下官,下官真是倍感荣幸,多谢大人。”
人未到声先至,身穿青色五品官服的文官,脚步不急不缓地走上大堂,笑意盈盈向堂上几位大人行了个礼。
女人看不出丝毫风尘仆仆,不卑不亢淡然自若,风华依旧。
刘贺面目扭曲了下,不可置信:“你还活着?”
沈娆笑容可掬,微微拱手,“托大人惦记,下官安然无恙。”
欣赏着刘贺猪头模样,沈娆寻了个地方坐下。虽说脸上难掩苍白,但动作没有迟缓,背脊挺得直,确实不像受重伤的模样。她上下打量刘贺一眼,有点感叹:“方才下官在门口瞧见您时,险些不敢认。想必令堂见了您,也认不出来了吧。”
被打的亲娘都认不出来的刘贺:“呵呵。”
“崔大人,”
沈娆没再管这猪头,向大理寺卿拱了拱手,说:“下官奉命查平郡王被谋害一案,现已有了结论。”
谁知大理寺卿摆摆手,“沈郎中稍等,还有人未到。”
还有谁?沈娆不解却也没说什么,约莫过了一刻钟,大理寺卿口中的人到了。几个锦衣卫手持绣春刀走进来,连通报都没有。即使这样,也没人敢吭声,毕竟锦衣卫只奉皇命,一向目中无人,行事嚣张。
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男人身穿黑色织金飞鱼服,径直走进堂上,谁也没理会,直接寻了个位置坐下。
大理寺卿也站起来,同所有人一起行礼:“下官见过谢指挥使。”
谢槿就坐在与沈娆隔了一张小桌子的座位上,撑着头,懒洋洋的说:“本官奉皇命旁听此案,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当我不存在。”
他连场面话都懒了说,不过别人也不在意,毕竟谢槿若是真跟你客套?那可太吓人了。
他们正准备坐下,谢槿突然开口:“来得及,险些忘了个事,把人带上来。”
众人望向门口,见又来了几个锦衣卫,将大理寺几个衙役带上来,按跪在堂外石砖上。
看的刘贺心一颤。
谢槿说:“由于衙役疏于防护,导致沈郎中受伤,刘少卿也遇袭。如此,大理寺卿觉得该不该罚?”
大理寺卿一听,立刻板起脸,认真点头:“自然是当罚。”
谢槿抬眼盯着刘贺,眼神就像带着毒一样,一字一句从嘴里抛出来:“既然如此,每人打二十廷杖!以儆效尤!”
几名小旗上来架着人,拿过廷杖开始执行,惨叫声传进刘贺耳中,吓得他瘫坐在椅子上。
沈娆好整以暇瞧着刘贺那模样,没那个贼胆,还敢作孽。她慢悠悠坐下,不着痕迹看向谢槿微微颔,然后拿着茶盏喝了一口。
她知道,他在给自己出气。
谢槿与她视线碰到,没任何反应,若无其事地撑着头闭目养神。
等廷杖结束,大理寺卿差人把这些衙役带下去,才看向沈娆,“沈郎中,你可以说了。”
沈娆声音平稳的叙述了现的线索,只有距离她最近的谢槿,能感觉到她气息不稳,有时会有略微停顿。
最后她看向刘贺,笑着说:“无奈处处受限,不得已才兵行险招,找人四处造势称有证人,而后引贼人入局,瓮中捉鳖。”
刘贺:“?”
他猛地看向温靖城,你不是正直不阿的人吗?怎么还撒谎骗人呢?合着昨夜他和无念,是个鳖啊!
温靖城只是笑笑不说话。
“此计险象环生,不过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倒是真的钓上来一条大鱼,将人带上来。”
沈娆拍了下手,高珠连拖带拽把无念弄上堂,他的那身洁白僧袍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到处都是血污,手脚捆绑被丢到地上,嘴也被堵着,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