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此时的历家祠堂。
一个瘦削的中年人手捧着两个灵位,将其放置在父母灵位之下,上了香,磕了三个头。而后他缓缓起身,对着身边的女儿说道:“芽儿,过来给你二伯和二伯母磕头。”
“哎,好。”
芽儿乖乖上了香,恭敬地行了大礼。
她站起身,又回到父亲身边。历迟摸摸女儿的头:“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你娘亲,知道吗?”
“芽儿明白。”
小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能把娘亲也牵扯进来,这是我和爹爹的秘密。”
“害怕吗?”
“不害怕。”
历迟望着才到自己腰间的女儿,目光深沉:“芽儿,你做得很好,那两个泥娃娃,也会保佑你姐姐的。”
芽儿懂事地点点头。
“列祖列宗都会保佑我们的。”
“嗯嗯。”
芽儿牵起父亲的手,跟着他一道出了祠堂。
历迟将女儿送到妻子那边,又独自前往书房。他步伐轻缓,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他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隐匿于那枯瘦的身躯之中,谁也不能透过这个皮囊,看穿内里的灵魂。
他走到书房内,忽然顿住脚,道:“需要给客人留个门吗?”
“需要。”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历迟便没有关门,但也没有回身,他依旧沉默地坐上了书桌前的那张椅子,靠着椅子,两手交握,放在身前。
再抬眼时,面前已经站了一位蒙着眼睛的抱着琵琶的姑娘。
房门紧闭,屋内一片寂然。
“客人需要喝点茶吗?”
“不必。”
历迟骨瘦如柴,眼窝凹陷,面相多有些骇人,但说话倒是沉稳,他见着人,淡淡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何以忧。”
那人答道。
历迟注视着她:“那么,何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何以忧不急不缓地答道:“若我愿意,抹去整个梁家的存在都绰绰有余。问题在于,你是怎么想的。”
历迟顿了片刻,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手背,而后,他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小辈们年轻,自然看不出你的手脚,但历家主,不会认为我也看不出吧?”
何以忧沉声,“历炀其实早就死了,对吗?现在活跃在台前的,不过你用泥人造出的傀儡罢了。”
历迟闻言,却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是。背叛家族,害死手足,这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