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奢望什么?
从小,她把“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八个大字作为她的生存准则,如今怎么还会产生依赖别人的念头。
打雷闪电怎么了,14岁的时候,一个人都能在恐惧中熬过去,现在24岁,却越活越回去了。
只是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有一块突然塌陷,心底空的像是荒芜的原野。
窗外还在电闪雷鸣,她却没了刚才的心境,只是在想,回去让楚歌借她点钱,把钱还给江宴。
其实当初借钱的时候,苏漾本来打算问楚歌借的,但那时候楚歌刚从家里出来,身上没什么钱,再加上正好遇到了江宴,便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债务人。
很快,门又重被打开,江宴把她抱上了床,低声喃着:“地上凉。”
他身上的湿衣服换掉了,唇贴在她的耳畔,叹息般道:“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别人,只有你。”
苏漾的睫毛微不可觉的颤动着。
“那个人是我表姐,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姐,我在拍杂志,她顺手帮我接了起来。”
她仍不接他的话,也不去看他,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江宴瞬间眯了眯眸,抱着她腰的手勒的更紧了,冷声道:“你不用我管,那你想叫谁管?”
手上顿时被滚烫的水滴给烫到,他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了一般,他还以为,她又恢复最初那副,把自己的心封锁的密不透风的状态。
喜怒都浮于表面,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跟他说的那种,让人省心的状态。
她望着他,眼神迷蒙,没有什么焦距,眼泪也不像最初啪嗒啪嗒地掉,只是一滴一滴的,像是偶像剧女主角演戏时,为了刻意烘托美感的美人落泪场景。
他低低的嗓音带着点哄的意味,语气也软了下来:“别哭。”
“抱歉,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家,不该凶你,也不该隔着湿衣服抱你,让你受寒。”
人受委屈的时候最受不了的就是哄慰,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沁了出来,闷闷地瞪他:“江宴,我脚疼。”
“我给你揉。”
“那你要揉半个小时才行。”
“这么久?”
“很久?”
“好,半小时就半小时,只要你不哭,一个小时都行。”
“那就一个小时吧。”
“……”
那是江宴为数不多的一次妥协,从那时开始,她现了个很有意思的认知,眼泪是个好东西,江宴很吃她的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