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小心翼翼地问:“你很讨厌。。。你爸爸吗?”
许是这段时间两人交心的程度越来越深的缘故,江宴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而是选择了诉说:“我很讨厌他。”
“他只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从小时候开始,就冷暴力我妈妈,到后来,甚至她的葬礼都不愿意去参加,整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只看中利益的商人。”
苏漾又问:“那你妈妈呢,你是不是很爱她?”
“以前的时候会想,她怎么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倒贴也要嫁给那个冷血的男人,伤了外公的心。”
“离婚后的那几年,晚上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客厅里哭,经常酗酒,把自己好好的身子给弄垮了,没能逃过红颜薄命的下场。”
静了静,他淡淡凉凉的笑:“她这辈子,本该繁花似锦,或者淡云流水,但却最终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让我幼年丧母,外公外婆老年丧女,唯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没中年丧妻的心情,就连她的葬礼都不愿意来。”
苏漾心头一酸,问他:“你怪她吗?”
“我不怪她,我爱她。”
江宴淡淡的笑:“可能是因为我长得跟她爱的那个男人有几分像的缘故吧,她很爱我,对我很好,虽然我在她心里永远比不上她爱的那个人,但不可否认,我在她心里的顺位,没有出前三。”
他见过颜芷孤注一掷的爱情,作为那段失败感情的受害者,江宴有时候甚至会把爱情归类于负担那一栏。
仔细想想,爱情带来的都是负面情绪,至少他见过的是那样。
但苏漾的存在,让他打破了这个固有观念,他似乎也能渐渐明白,颜芷当初的心情。
因为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单箭头,也乐得自在。
不过,他和苏漾这是双箭头。
他喜欢她。
她也喜欢他。
*
回到家,苏漾给爸爸打了电话,她还是决定,去参加这次集训。
电话等了半分钟,那边接了电话,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声音严肃浑厚:“漾漾?”
“爸,我今年过年的时候,要去帝都参加集训,你们俩就不要回来了。”
苏明盛诧异,关心地问:“只有你一个人去吗?”
“还有好几个同行的老师呢,也有其他班的同学,人很多很热闹的。”
苏明盛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那我和你妈妈,过年那天,飞到帝都找你吧。”
“好啊!”
苏漾激动了,她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她笑嘻嘻的:“谢谢爸爸!”
“乖女儿,这有什么好谢的,是我跟你妈,这些年忽视了你太多太多。”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爸爸的这番话,还是让他心头酸,眼睛里的涩意随之而来,差点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