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叹道:“越是年轻时做小伏低,越是想年龄大后找补回来,不然正常人谁愿意受这鸟气?”
她问道:“姜湛什么反应?”
宝颐烦躁地吐了口气:“我说了桥归桥路归路,他大概只当我在撒娇,随他去吧,大不了我再出去找找,看帝都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儿郎可为夫婿。”
汝阳笑:“哟,那可不好找。”
宝颐也觉得希望渺茫。
虽然姜湛令她失望了,但不论从外表,家世,才华来看,他在帝都子弟中都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男人真麻烦。”
宝颐道:“挑来选去都没一个好的。”
她兀自烦恼,把小团扇转得飞起。
汝阳拍了拍她的肩头。
“别想姜湛了,你瞧瞧场上。”
*
场上鏖战正酣。
一到熟悉的身影傲立校场中央,穿玄色衣甲,如一滴陈墨落在砚心处。
出手,战胜一人,再胜一人……他在会举的校场上连退五名贵族子弟,平平无奇的长棍在他手中如同生了神眼,挥洒自如。
是日天高云淡,阳光正好,金辉洒下来覆了他满身满脸,手中长棍亦镀上了了刺目的光华,平日的隐忍低调褪去,在此刻,他才真正露出了少年应有的锐意锋芒。
汗水划过鼻端,精致漂亮,但有一股隐约的凶性。
观战者无不惊叹于这少年利落的身手,与过分清俊的容貌,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子侄?生得可真好。”
“听说是寄住在靖川侯府,算半个门客。”
裴振衣此前低调,从未在帝都崭露过头角,只有侯府族学里的几个同窗见过他,此番一朝扬名,俨然成了众人争相打探的对象。
“宝颐妹妹,他是你家的清客?”
一个相熟的姑娘问她道。
宝颐坐在观战的台席上,气定神闲吹皱一杯茶水,挑起唇角,回道:“他送了我大伯最后一程,还帮他把遗物送回了帝都,算得上是我家的恩人。”
轻松友好的氛围中,只有一人始终木着脸,直直盯着前方,握扇子的指节都了白。
隔着人群,宝颐捕捉到李令姿幽怨的目光。
她得意地冲李令姿一笑,眼里满是得意。
作者有话说:
姐妹如过冬的衣服,男人如蜈蚣的手足
抓条贵宾犬出来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