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现在整个人精气神也慢慢回转,但还是有些后怕。
谭文涛安慰了对方几句:“舅母,咱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您同我娘打小玩到大的关系,表兄生了病,她比谁都急,这才让我找来了魏贤弟。”
“舅母都知道,我也只剩你娘一个贴心的说话人了。”
这点,郭夫人是真感动,领恩情。
寒暄了一会儿,魏亭和谭文涛一起出了郭府。
郭府下人亲自送着两人上马车。
车子发动后,谭文涛想着刚才的情形,感慨了一会儿,说:“我那表兄从前也是个俊朗人,今日见他,不说那一身的脓疮,面目人都瘦脱了相,眼里的神采都没了。”
魏亭瞥他一眼,手指无意识敲了敲身前的小桌几,悠悠道:“疾病一毁形貌精神,二毁意志心气。你表兄患的是梅。毒,乃隐疾中的私疾,一般得病之人都觉难以启齿,心中羞愧彷徨,难受至极却要遮遮掩掩,以至陷入绝境,病痛更加趁虚而入,毁你身躯。从医学上来说,人自身和病毒,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谭文涛听得连连点头,只觉魏亭虽然年轻但在医学上的造诣却十分高深,果真其实人不可貌相。
魏家不愧是世代家传的医术,很有些不为外人道的本事。
又听得“梅。毒”
二字,连忙请教,“却那梅。毒就是我表兄所患之病名称?”
魏亭说是。
谭文涛不由想,下次回琼楼需得给老鸨说两句,让她严格管着那些姑娘,务必让客人使用安全套,定不能让梅。毒在琼楼就是传播,坏了琼楼名声。
魏亭不知道,谭文涛亲眼见识了一次梅。毒的可怕后,让他愈加重视使用安全套,间接促进妓。院里两性健康卫生知识的宣传和预防。
并且大家都知道了这病叫做梅。毒。
郭夫人不在,谭文涛放心地问了一句:“真的能治好?”
魏亭回:“命是可以保住,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吃药。能不能断根,会不会复发尚不清楚,但有一点,这个病的传染性极大,要是郭公子好了些后又同人行敦伦之事,会把病传给女子。”
谭文涛一时没了话。
魏亭问:“郭公子可曾娶妻没有?”
谭文涛摇头:“尚未。”
郭旭阳名声太差,常年在妓。院厮混,他虽是嫡子却不如庶子受宠,几乎没人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他。
魏亭道:“那便别急着娶妻,省得祸害了人好人家的女孩。让他先治病,等把我开的药全部吃完后,我在给他看看。”
谭文涛苦笑,“就是想娶,我舅母现在也没心思去帮他物色姑娘啊。”
又想着,等以后见了郭旭阳,一要让他知道安全套这东西,多好啊,要是郭旭阳知道这东西,说不定就不会遭遇这一出。
谭文涛认认真真把魏亭送到了家门口,才自行离去。
魏亭一回来就沐浴洗澡,天气热本来就容易出汗,外出一趟就更沾汗了。
他才洗好澡,想着不用出门了,就只穿了中衣,衣带都不曾系好。
抬脚进房——
不妨楚令意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四目相对。
魏亭抓着身前头发正想往后扔的手,顿了一瞬。
过了会儿,楚令意轻飘飘偏过头,拿帕子遮了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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