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引风倒也不是多?么关心“慕方懿”
有没有被咬到。
他就是好奇。
好吧,是好奇的部分比较多?,就像是看了一半的故事戛然而止在高潮的地方,总归是让人惦记的。
而且……那个人至少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要是被狗撕扯掉了手指什么的,牧引风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就像一个布娃娃他可以不要,也可以扔掉,但是绝不能在自己的手里被别人弄得没了胳膊腿。
这种感觉非常难以形容,和情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是牧引风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残破不堪。
那?些狗都是牧元蔓养的,牧元蔓之前为了投一个投资商所?好,在世界各地为他搜罗斗狗。
斗狗是严令禁止的,可是某些人扭曲的心理和不能满足的阴暗,总是要在无人窥知的地方泄出?来,否则这把邪火说不定就要烧到“人”
的身?上来。
那?段时间院子里面有各种品种的斗狗,条条凶狠无比,眼睛血红,流着涎水呜呜汪汪地叫。
后来那?个开?商和牧元蔓强强联合,确实狠赚了一笔,可是那?些被挑选后剩下的斗狗,就需要全部处理掉。
这东西本就违禁,一旦售出?绝不退换,牧元蔓联系了人准备人道毁灭。
那?时候的牧引风正是蛰伏隐忍的时期,本不应该开?口,可是那?些卑微的,无法选择自?己命运的畜生,每天醒来都会被人用饥饿疼痛和恐惧来训练。
变成搏命厮杀的凶兽,按照别人希望的去赢,去输,去生或者去死。
让牧引风在病时难以自?控地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和那?些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从未对牧元蔓表示过喜欢什么,无论什么他只需要稍微多?看两眼,他亲爱的妈妈就会送到他的眼前,或者逼着他亲手毁掉。
这是一场赌博。
他赌赢了,算是救了那?些畜生的命。
可能是因为牧元蔓才利用这些狗完成了大单,心情很好,觉得玩弄这些狗的人会像那?个投资商一样?稳准狠,不会玩物丧志。
也或许,只是单纯地对几个畜生不以为意。
总之这些畜生的性命留下来了,现在还养在院子里面。
可是生下来就被训练的斗狗,就像一群会相互撕咬的蛊虫。
那?些刻在它?们骨子里的畏惧,对周围的抗拒,见到所?有生物都要厮杀的本能,甚至是用药之后的后遗症,都会渐渐地要了它?们的性命。
怎么死的都有,哪怕分开?笼子养也不行,它?们默认只能靠攻击和见血才能吃到东西,一旦没有同类,它?们会开?始残忍地撕扯自?己。
牧引风每一次看到它?们,就像看着正在逐渐滑入深渊的自?己。
他也像是一条被训练过的斗狗,他只是没有四肢并?用地爬行,他真的能战胜骨子里的那?些本能,改掉流淌在血液之中的恶欲吗?
那?些斗犬到如今只剩下了四五条,他专门找了个训狗的人管理着,偶尔也会有些异常状况,但是好歹磕磕绊绊地还活着。
牧引风偶尔去看一看它?们,警告自?己畜生能办到的事情,自?己也能办到。
可是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不自?量力地要去动那?些狗!
牧引风有好奇有恼怒更有痛恨。
她简直像是一脚踩入了牧引风从不对外展示的雷区,无论向?哪里走?都会爆炸。
而被牧引风痛恨着的霍玉兰,却是在录完那?条视频之后,就关掉了手机。
她手里拿着一块新鲜的鲜肉,血水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流淌下来,她把鲜肉递给笼子里吃得满口鲜血的獒犬,那?獒犬呜呜两声,蹲在笼子里面却没有动。
刚才“汪汪”
的是另一个笼子里的狗。
视频中的晃动也是刻意的,至于“啊”
的那?一声,是她打开?笼子之后有些兴奋的声音。
“你看,它?没有扑过来。”
霍玉兰笑眯眯地侧头看着这别墅每天定时来投喂的驯养员。
“我就说我会吧,我之前认识一个专门训军犬的人。这种疯狗的处理方式,要么就是人道毁灭,要么就要很耐心地去驯养。”
“他告诉我,唯有一点,这世上所?有的畜生,只要是吃饱了,同时让它?们感觉到安全,它?们就不会起?攻击。”
霍玉兰放下了鲜肉,拿出?一个长长的挠子,伸进笼子里,在那?个吃饱了之后,呜呜地威胁着,却没有扑过来的獒犬的屁股上轻轻地挠着。
头也不回地说:“你拿那?么多?工钱,喂饱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要下药呢。”
霍玉兰处过的一个对象就是退役的训犬员,高,帅,脸上有疤,不爱说话。
后来自?己开?了个狗场,专门收容那?些流浪犬,自?己过得捉襟见肘,却总是抱着脏兮兮的臭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