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响起雷鸣一样的掌声,他优雅地弯了弯腰,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却欲哭无泪,五万美元,我真的不必回去了,就算能活着回去,妈妈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拍卖主持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五万美元一次,五万美元两次,五万美元三次!成交!”
我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倒。
我无力地坐了下来,身边递过来一方雪白的手帕,“擦擦汗吧!”
我接过手帕,我在冒冷汗吗?我侧过头用尽全力微微一笑。
对方亦是微微含笑注视着我:“还没请教小姐芳名!”
“叶紫陌!”
我咬牙切齿地说,心里却在想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杀死这个该死的人。
他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低声向站在身边的黑衣人吩咐了一句什么话,那名黑衣人转身离去。我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张望,身后至少还站着五个这样的黑衣人,每个都精壮彪悍,想必绝对可以以一当十。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杀死他是不可能的。
我打消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思想又转回到那五万美元上,我该怎么向妈妈交待呢?
拍卖会在我如坐针毡的焦虑中终于结束了,接下去就是付钱拿东西。
一名侍者殷勤地走了过来,手中托着那个会出人命的玻璃盒子:“小姐,这是您的古物。”
我苦笑着接了过来,打开手提袋,准备取出那本救命的支票。侍者却摇了摇头:“李凡先生已经替您付过钱了,不必再付。”
我愕然,抬起头,见那个邪恶如同恶魔般的男人站在远远的地方与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倾谈,两人耳鬓厮磨,很是亲密。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头向我看了一眼,举起手中的酒杯。
我也只得举起酒杯。莫名其妙的男人,真是钱多烧的。
我向着门外走去,身后洒落一地艳羡的目光。我知道我已经得手了,一个男人不会白白地花掉五万美元,以后就算我不找他,他也必然会来找我。
我已经不能再回到住了十年的地方,现在我住在苏州河旁边的河滨大楼里。推开窗户便能看见下面的苏州河和外白渡桥。
我站在窗前了会儿呆,无由地觉得寂寞。十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小红的聒噪,现在是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何去何从再也无人帮我,以后的一切我必须独力去承担。
电话铃蓦然响起,我深吸了口气,拿起听筒。
对面是那个清朗的声音,他并不掩饰他的性急,才刚刚分手就打来了电话。对于他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惊奇,他定是已经调查过了我的一切。不过他所调查到的,都是妈妈想让他知道的。
“半个小时后去看影画戏,我来接你。”
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听筒,什么意思,连我的意见都不问一下?
照道理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既然愿意主动邀请我,说明他已经看上了我。可是经过多年的训练,我知道一个女人太容易被男人得手,男人一定不会珍惜她。
我打开衣柜,里面塞满了全的洋装,我换了一件,打开房门走出去。赶在他来以前出门,让他知道我并不在乎他。
信步在黄浦江边走着,我完全不知何去何从。无论怎样严格的训练,都无法使一个人适应虚假的生活,那并非是自己,不过是戴上了一张面具。
也不知走了多久,落日的余晖将黄浦江的水映上层层的红光,我倚在江边的栏杆之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
“你为什么避开我?”
那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想找到我,应该是易如反掌。我回头望向他,他已经换了一件银灰色的西装,脸上仍然戴着金丝眼镜。
我笑笑,“我不想成为一个男人两个星期的玩物。”
他爽朗地笑了,“看来你调查过我!”
我点头,“不错,我本就是为勾引你而来。”
他双眉微扬,“你应该知道我是很经不起诱惑的?”
我不由露出一丝冷笑,用手拉住他的领带,将他的头拉向我的嘴边说:“可我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
他脸上的笑也便暧昧起来,“有多危险?”
我紧盯着他的双眼,“危险到你会死!”
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双眸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这些年来,有许多人想让我死,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下场?”
我莞尔一笑,“你仍然活着,那么死的当然是他们。”
他却摇头,“并非如此,有好几个仍然没死。”
我心里一跳,这句话比“他们都死了”
还可怕得多。
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如果是我,在你抓住我以前就已经死了。”
他笑了,手指轻抚着我的面颊,“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我被你迷住了。”
我在心里冷笑,你每两个星期都被人迷住一次。
他十分绅士地挽起我的手说:“你已经在江边走了两个小时了,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始终一无所觉。如果你真是杀手,一定是最失败的一个。”
黑色的福特轿车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他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汽车不知向何处驶去,他并不征求我的意见,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如同他这样的男人一向是号施令惯了,又怎么会在意身边女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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