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位姑娘,今日法会有何观感?”
“隆重而不铺张,简洁而不单调,尤其阿尼们的敬佛舞令人大开眼界。”
小红、小丽也赞美一番。
佳莫现住持在用眼睛继续询问,便接着说:“终于有幸得睹堪布仪容,面目慈祥,开示甚深,弟子获益匪浅。”
住持捏了一撮炒米放入茶中,从容说道:“其实你们心中想的什么我知道,世人以为经过真心爱恋的情侣不可能再回到普通人之间的状态,这正说明放下痴心何其之难。当然,痴心不单指男女之情,还包括其他方面情感,但男女之情在痴心中最难化解,必经时轮双修之法方能证得圆满。”
“师父,能否告诉弟子在双修中是如何证得圆满。”
佳莫问。
“只有通过自己实修实证才能领悟那不可思议的美妙,用语言是无法表达的。”
“堪布开示中有一处弟子不明,望师父指教,他讲道,有不耐青灯黄卷者造下恶业云云。诚然,有不耐寂寞半途还俗者,但何以与造下恶业直接相连,之间似无必然关联。”
“小姐所问正是关键。佛法认为倘能心安一境即可解脱成正果。安一境有两种方法,一是搁置一是扩放。堪布开示的大心,修‘不住相布施’即后者。世人多选择前一种办法,将踏入佛门作为搁置情感不再生欲的途径,然不大心次第修行下、中、上三士道,则难以持久。”
佳莫轻声截问:“师父,有没有用搁置方法修行成功的呢?”
“也有,不过很少,要有殊胜因缘。你问的那句话,是指有的世人无力解脱,不惜以罪业手段达到‘搁置’,比如以死来终情即是,或是自杀殉情或是结束对方生命,还有的不惜从妓或狂嫖,以乱情来保护真情不被移动。这些作法都不可取,不但今生毁灭,还给来世造下恶业,受无尽之苦。”
小红和小丽脸上布满惶惑,佳莫良久无语。
第二天早课后,住持宣布了挑选人员的决定,等节目确定后佳莫再来寺里指导排练,演出前数日,提前进宫彩排,费用由宫中承担,并且每年给寺里一笔可观的布施。
三人告辞返城,白珍和主持相送。白珍和小红、小丽拉着手嘻嘻笑着跑在前边,住持和佳莫走在后面。
“小姐……”
“师父,”
佳莫站定在住持面前,“在师父面前,我只是弟子,不是小姐,其实早就不是什么小姐了。”
“好好好,”
住持笑着拍拍佳莫的手,“就叫名字。”
二人向前走去。
“昨晚你问在双修中的证悟,按说是不应向别人道出的,倒不是有什么秘密,更非有些人所想象的那般,只是说出无益无助,修行到较高程度后全凭自悟了,师父的指点只是一二句话,甚至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色而已。”
一阵秋风,佳莫不由打了个寒噤,射进沟里的阳光看着明亮却没有暖意。她一边回忆一边好像自言自语:“小时候我家旁边有一巨石,人们传说阿底峡大师从印入藏时在上面打坐过,很灵异,后来阿爸把房子盖在上面,四周眺望,景色真美。一天,一个喇嘛从石下过,转了一圈说‘谁把寺庙建在了上面?’师父,您说这是不是佛缘?”
佳莫拉着住持的袍袖站住,“师父,寺院不是可以召收俗家弟子吗?下次来我正式拜师。”
“佳莫啦,为师一见就看出你根器非凡,昨日特请堪布一开法眼,他说你痴心太重,那段话是对你的开示,切记心中。”
佳莫沉默一会儿,说:“弟子定当记在心中,师父请留步吧。”
转身追上小丽、小红,白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