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守护好。
直到某天,织田作说:“昨天的梦有点怪。”
他没什么情感波动,就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我梦到了变态杀人狂。”
“哎?”
太宰说,“你是睡觉前看《黑色星期五》了吗?”
“没有。”
织田作说,“我不大喜欢太虚假的作品。”
他接着往下说,“我梦见我正在看书,有人打开了我的房门,看见我就高兴地呼喊:终于出现的男人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困惑了,对梦的记忆未免太生动翔实了吧?
“然后?”
太宰治展开了报纸。
“然后,他试图剥离我的面皮,再杀死我。”
织田作以困扰的语气,说着他人难以想象的话,“我清楚自己在梦里,又出于正当防卫考虑,对他做出了一点儿小小的回击。”
“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
织田作说,“只是很普通地杀死了他。”
第55章番外
“织田作。”
太宰喊他的名字。
“什么?”
“你好酷啊。”
展开的报纸被轻而易举地抱起,落在茶几面上,薄脆的纸张抖动,出哗啦啦的声响,藏在纸张后的眼睛明亮,宛若灌入万千星辰。
“?”
织田作不明白太宰的意思,他时常跟不上太宰跳跃的情感。
几年下来,织田作也习惯了对方幼犬般湿漉漉的眼神,老实说,头一年他总不适应,过去的太宰治是什么样的?是高深莫测的、披拂黑暗的,他笑,却是嘲讽张狂的大笑,像滑稽戏的观赏者,像自我伤害的小丑。
——眼底里透不进一缕光。
再见后,情况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偶尔织田作脑海中会浮现疑惑的肥皂泡泡:哪怕是咲乐,都不会比太宰更粘人了。
咲乐是他家六岁的小女孩。
这件事没困扰他太久,织田作想,人是会变的,英灵亦然,倘若用时间丈量人与人之间的了解程度,他与太宰治之间的情感绝不深厚,可关系不是那么丈量的,所以他们认识彼此不到一年,却可以为了对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