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没几秒,不知道这个小呆瓜做了什么,青年的表情就比见他的时候还惶惶,很担忧地向它道歉,随后又去摸它的脸颊,头,神情怜惜而疼爱。
???
他这只纤薄的手能捏痛谁的下巴?兔子吗?
第一视角就是这点不好。
萨弥尔如此想道,理直气壮地打开了全息。
于是他被青年摸了头。
全盘接收了怜惜的目光和鬓角轻揉的干燥的掌心。
萨弥尔脸颊微微泛起一点温度,随即被他镇定地压下了。
不就是个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摸摸头而已,只是对储君身体的担忧而已。
倒是他,一惊一乍地,不把冒犯他当一回事,反而担忧一些下巴会不会痛之类的小事。
问了好几遍,连蠢猫要枕他肩头的时候还在问。
再说一遍,萨米做的事情仅代表它个猫,和本殿下萨弥尔无关。
很奇怪,一只猫本不会这么亲近人的,更别说像这一只那样,甚至逃出太子府来找人,更别说今早还被人劝着跑了回来。
来了之后,却只是依靠着,哪怕青年并不专程分出时间来陪伴它,它也愿意卖乖来讨宠爱。
青年上了隐私锁,看不出在做什么,虽然他也没有这么强的窥探欲,但对一只猫都能如此防范,这个人的城府也不浅。
萨弥尔谨慎地思考,冷不丁青年侧过脸来看他,微黄的灯光下,他那目光仍然富有穿透力的专注。
指头?指关节。
夜深了,视角提供者一塌再塌的脑袋彰示着它的困倦,面前人似乎也看出来这点。
萨弥尔觉得自己几乎被那种说不出来的宠爱目光溺死。
面前人用很低很柔软的声音哄似的指了指那张床,问它要不要到床上去睡。
萨弥尔自然摇头,随即脸色难看地意识到这一点。
青年当然不会关心十几个小时后观看视频的太子殿下,他只是有点不清醒地用指尖撩了撩它的睫毛,自己的神情也有些困顿。
好近,得益于监控器的强大功能,萨弥尔不止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青年清俊柔和的面孔,还能嗅到它收集的淡淡的橙花香气。
朴素廉价的气味,被对方触手可及的体温烘热,便熨帖而好闻起来。
萨弥尔受不了这种粘稠的气氛,把脸摆开要喘口气。
谁知这个呆瓜的视角提供者几乎与他同步,于是白皙柔软的指尖,跨过十几个小时,同样落在一个人的下嘴唇上。
这次萨弥尔没有什么大动作,或者说他完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