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脸色一沉,刹那间安静下来,眼神变得空洞,
停住的毛笔也开始微微歪斜,掉落在一侧,出‘啪嗒’一声轻响。
“这些年来,你们在暗中可查出什么事?”
黑暗中传出声音:“查到了一些事,但没有证据,也无法知晓是谁在背后搞鬼。”
不知为何,蓝玉忽然变得有些迟疑,过了许久,他还是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太子妃一事可有查到什么?”
“内廷之事,太子不许我等过问,所以无从查起。”
蓝玉嘴唇紧抿,眉宇中出现一丝煞气;
“李文忠呢,已经死了快十年了,还是没有定论吗?”
“无从查证,当年曹国公掌大都督府事,又掌国子监事,
除陛下与太子外无出其右,
又文又武,此乃国朝大忌,
天下不知多少人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匆匆病逝,自然也无从查证。”
黑暗中的声音不疾不徐,其中内容却骇人听闻。
“哼,是无从查证,还是不能说?”
蓝玉冷哼一声,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阴暗处。
“无从查证。”
蒋瓛声音古井无波,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蓝玉手掌猛地拍了下来,出一声巨响:
“与胡惟庸有无关系?”
军帐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过了许久,蒋瓛的声音才一点点传来:
“太子妃十一年病逝,曹国公十二年病逝,十三年胡惟庸案,
若说无关系,恐怕大将军不会信,
其中纠葛,若大将军想要知晓,不如亲自问询太子殿下,
此等事,只有陛下与太子知道全貌。”
蓝玉忽然露出一丝自嘲,盯着那黑暗处喃喃自语:
“太子殿下知道我行事跋扈,所以从来不与我说此间事,
看在你我二人几十年的交情上,我最后一问,答与不答在你。”
“大将军请问。”
“当年胡惟庸为宁国知县,乃韩国公举荐,
其弟李存义之子李佑是胡惟庸侄女婿,二人算是亲家,来往颇深。
本将想问,这些事与韩国公有无关联。”
蓝玉眼中布满血丝,拳头紧握,浑身散着危险气息。
但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军帐外响起脚步声,
一众公侯为明日战事到来,大帐内再也没有响起蒋瓛之声。
寅时初,云逸带领军卒回到了捕鱼儿海南岸的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