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中,地保奴悠然骑马而至,
面无波澜,唇角却挂着一抹轻蔑笑意:
“台吉,乃蛮部同样是王庭的臣属,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
这般行径,岂不是让草原各部心寒?
更何况,我听阿鲁罕说,
此人为鞑靼部送信,此事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
我只想问,信上写了什么?可是与我王庭不利之事?”
地保奴说话间神情陡然变得凝重,死死地盯着天宝奴,一字一顿地开口:
“若信中所言对王庭有利台吉此举,
岂不是令王庭蒙上不仁不义之名?
信件何在?请允许我一睹为快!”
天宝奴闻言脸色剧变,旁边的大汉也猛然醒悟,瞳孔一缩,急切地低声耳语:
“台吉,二殿下有意借此人难!”
天宝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也知道此事自己不占理,
但看着被牢牢包裹的乃蛮部之人,心中一时没了分寸。
“怎么办?”
那大汉眉宇中闪过一丝焦躁,朝着地保奴大喊:
“二殿下,这些人来路不明,台吉也是想要先将其抓获,再严加审问,
并无将其斩杀的心思,只是这乃蛮部之人行事鲁莽,不由分说砍杀一通。”
“确实,鞑靼部的信件怎会由乃蛮部来传递,此事背后必有蹊跷!”
天宝奴同样出一声大喝!
地保奴轻笑了一声,目光转向阿鲁罕:
“你是否亲眼见过太阳汗大印?”
阿鲁罕面带敬意,早先的惊恐已不复存在,平静地回答:
“禀告殿下,小人确曾目睹,依小人之见,大印为真。”
地保奴轻轻一笑,神态自若,目光投向天宝奴:
“台吉,太阳汗大印总不会作假
既然怀疑,就和声和气地将其带回王庭比对一番便是,何至于动刀动枪,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坠了我王庭的名声?
此外,鞑靼部的骑兵并未全军覆没,他们只是遭受了明军的追击,
一旦找到他们,便能验证此人所言的真伪。
台吉,我说得可对?”
天宝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时不知该说话是好!
只是满眼杀意地盯着阿鲁罕,咬牙切齿。
若不是此人,哪还有如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