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常年对着那些犯人,干什么的都有,又常年待在大牢那种环境里,里面的人是疯子,其实看守疯子的也是疯子。
他以前就是在牢里对一个犯人用刑,用过了头人死在当场,谁知那人背后势力不小,后来他不光丢了差事,还要给人赔命。
若不是碰见宋淑月,以前的宋家二小姐,他可能早就死了。
真是成也宋淑月,败也宋淑月,他这次算是栽了。
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铁烙,烧得滚红滚红的,还离着距离他都能嗅到上面的皮肉被烧糊的味道。
他知道烙在身上是什么滋味,他虽没尝试过,但在别人身上尝试过,没有人能坚持几下。
他能坚持几下?
第一下赵四就受不了了,他终于体会到曾经被他动过刑的那些人的感受。
他被捆在刑架上的手脚,一下子鼓胀起来,明明挣扎不了,身体却下意识挣扎起来。手腕脚腕都已被铁环磨破,血肉模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挣扎着,抽搐着,嘶吼着。
他的面孔已扭曲到了极致,眼角崩裂,几欲滴血。
可还不等他缓过来,又听到‘滋’的一声,他脖子上的青筋快要爆出来,眼睛外凸。
“我招。”
刘成嗤笑一声:“善泳者溺,善战者殁于杀,我以为你是个骨头硬的,没想到不过如此。”
说着,他将烙铁扔进了火盆里,转身走了。
等去了外面,薄春山正翘着腿在那儿吃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扔。
刘成见他闲适的模样,没好气道:“老子在里面下苦力,你倒好还吃上了?是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那又不是我的老丈人。”
薄春山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这不是能者多劳。”
“滚蛋你小子。”
“成了?”
刘成翻白眼:“我出马能有不成的?”
“那行,我先走了。”
“又去闯人闺房?”
薄春山停下脚步,转身挑眉,虽然没说话,但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
刘成嗤笑:“就你小子,进人家门就被人打出来了,也就只有半夜偷偷摸摸上门,说不定还能占点人姑娘便宜。”
你怎么这么懂我?
薄春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对了,那人的身份可不好办,即使我们这被办成铁案,县太爷那会不会处置还是未知,人家不一定会有什么损失。”
刘成道。
“我懂,”
薄春山皱起眉,“我先去跟她说,至于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看她。”
“让我说,你也劝劝你那小媳妇,有时候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是正常。”